子,因勾结外部势力,意图损害姬氏根本利益,被姬昌以铁血手腕处决。此事虽大快人心,却也彻底激化了大长老一脉与侯爵嫡系之间的矛盾。大长老姬桓自此便将丧子之痛算在了姬昌头上,无时无刻不想着扳倒姬昌,扶植自己的孙子姬云海登上世子之位,乃至继承西伯侯爵位。而姬北辰这个曾经的“雏龙”,以及他那个年幼的弟弟姬发,便是他们必须要清除的障碍。
如今的流言,便是阴毒的攻心之计。
姬北辰停下脚步,抬起眼帘,平静地看向姬云海。他的目光清澈,不见丝毫波澜,既无愤怒,也无怯懦,就像一泓深潭,毫不在乎眼前的挑衅。
姬云海被这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仿佛自己精心准备的嘲讽打在了空处,不由恼羞成怒,冷冷地道:“怎么?‘灾星’不说话?是默认了,还是病得连话都说不出了?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听涛小院,免得出来走动,再给西岐招来什么不测之祸!”
他身后的跟班们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
云羲眸中寒光一闪,上前半步,周身若有若无的气息开始凝聚。
姬北辰却轻轻抬手,止住了云羲。
姬北辰平淡的看着姬云海,缓缓开口,声音虽略显沙哑,但却字字清晰:“堂兄慎言。天象无常,非人力可引,更非你我可以妄加揣测。侯爷常教导,身为姬氏子弟,当谨言慎行,恪守本分。”
他这话,看似回应,实则将姬昌搬了出来,更暗指姬云海不守本分,妄议天象,居心叵测。
姬云海脸色一沉,正要反驳,却猛地对上了姬北辰那双眼睛。那眼眸深处,仿佛有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一闪而过,让他心头莫名一悸,到了嘴边的话竟硬生生卡住,一股寒意自尾椎骨窜起。
那是……什么感觉?仿佛被某种古老而尊贵的存在凝视了一瞬。
错觉!
一定是错觉!
一个废人而已!
姬云海强行压下心中的不适,冷哼一声:“牙尖嘴利!但愿你这身子骨能一直撑下去!我们走!”
说罢,他拂袖而去,背影带着几分仓促,仿佛不愿再多停留一刻。
姬北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默然片刻,才继续迈步。只是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实力……没有实力,连尊严都需要靠言辞和隐忍来维护。
云羲跟在身后,低声道:“少爷,他……”
“跳梁小丑,不必理会。”姬北辰打断云羲要说的话,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冷意。
主院,书房。
西伯侯姬昌并未像往常一样处理政务,而是站在窗前,望着庭院中那株被风雨打落不少花瓣的老梅,背影显得有些萧索。
听到通传,他转过身,脸上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威严,只是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忧色,却瞒不过姬北辰的眼睛。
“父亲。”姬北辰躬身行礼,动作因虚弱而略显迟缓。
姬昌快步上前,扶住他,感受着儿子手臂传来的冰凉和微颤,眼中痛色一闪而逝:“身子不适,就不必拘礼了。坐。”
父子二人相对而坐。侍女奉上热茶后便悄然退下,云羲则守在外面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