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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趴低——!”
他几乎是咆哮出声,声音因为极度的警觉而变形,“抄家伙!
准备!”
哗啦!
万人卧倒!
动作虽不整齐,却带着亡命徒的狠劲。
卷刃的西瓜刀、钢管、三棱刺再次被死死攥在手中,一双双眼睛在暮色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凶光,齐刷刷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连受伤的兄弟都咬牙屏住了呼吸。
“咚!
咚!
咚!”
声音更近了,大地似乎在微微震颤。
还夹杂着一种极其微弱、但异常刺耳的……哭喊?尖啸?
“秦战!”
秦哲低吼,“睇实大营!”
(看好营地)
“放心!
大佬!”
秦战握紧了西瓜刀,如同一头守护领地的雄狮。
“秦杨!
跟住我!”
秦哲猫着腰,像一头准备扑食的猎豹,朝着声音源头疾潜行。
秦杨和之前派出的三名红棍立刻无声地跟上。
五个人在枯黄的长草间伏低身体,手脚并用,利用地形起伏快向声音靠近。
风吹草动的沙沙声掩盖了他们的行迹。
越是靠近,那声音越是清晰可怖。
沉闷的“咚咚”
声,是无数沉重马蹄踏碎大地!
尖利的哭喊,是撕心裂肺的惨嚎!
还有……一种从未听过的、如同野兽咆哮般的呼喝!
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烟火的焦糊味,随着风狠狠灌进他们的鼻腔!
秦哲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绝不是拍戏!
道具造不出这种直冲脑门的、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五人爬上一道不高的土坡,借着枯草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
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狱的画卷,在如血的残阳下猛地撞入他们的眼帘!
那不是军营!
是一个……正在被屠戮的村庄!
低矮的土坯房大半燃着熊熊大火,黑烟滚滚冲天。
泥泞的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无数尸体!
穿着破烂麻衣的农夫,衣衫被撕碎、浑身血污的女人,甚至还有几个小小的、蜷缩成一团的孩童……鲜血汇成小溪,流入燃烧的火焰,出滋滋的声响。
而制造这场屠杀的,是一群骑在马上的怪物!
他们穿着杂乱的、沾满血污的皮甲或破旧铁甲,头上戴着尖顶或圆顶的皮帽,脸上蓄着浓密肮脏的胡须,五官深刻而凶悍,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残暴和贪婪。
他们手中的弯刀在火光和残阳下反射着猩红的光泽,每一次挥砍,都带起一蓬温热的鲜血,溅在他们狰狞的脸上和马鬃上。
“嗬啦!
嗬啦!
(杀!
杀!
)”
野兽般的呼喝此起彼伏。
一个突厥骑兵狂笑着,用弯刀挑起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高高举起,像炫耀战利品!
婴儿细弱的啼哭瞬间被狂笑淹没。
另一个骑兵纵马冲进一间燃烧的窝棚,将一个头花白的老者撞飞出来,老者口喷鲜血,瞬间毙命。
村落边缘,几个侥幸没死的村民哭嚎着奔逃,但很快就被突厥骑兵追上,弯刀轻松地划过他们的后背,割草般倒下。
“吼——!”
一个格外强壮的突厥军官,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他猛地从一具刚被他剖开肚子的妇人尸体上抬起头,手中弯刀滴血,仰天出一声非人的咆哮。
嗡——!
秦哲感觉自己的脑子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眼前这弯刀屠戮、虐杀妇孺、挑杀婴儿的景象,瞬间与几个小时前东瀛帮狰狞的脸孔、倭刀闪烁的寒光、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支拿猪”
重叠、扭曲、融合!
一股无法言喻的、源自灵魂最深处、带着千年血仇烙印的滔天恨意,如同沉寂的火山被彻底引爆!
“东…东瀛狗……”
秦哲牙关紧咬,出咯咯的声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沫和铁锈味!
他握着西瓜刀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白,青筋暴起,刀柄几乎要被他捏碎!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挑着婴儿的骑兵,瞳孔里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眼前的一切焚毁!
旁边的秦杨,一向冷静的光头上也暴起了青筋,那张总是带着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