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给了他们在皇庄内极高的自治权！

“秦族长意下如何？”

房玄龄温声问道，带着长者般的和煦。

秦哲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依旧跪伏在地、如同被抽了脊梁骨的文官，又落回李世民那深沉难测的脸上。

他缓缓抱拳，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那份刺骨的寒意：

“陛下…房相美意，草民…心领。”

秦杨立刻上前一步，光头微微一点，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接受：

“草民代万余名兄弟，谢陛下圣恩！

谢房相周全！”

李世民紧绷的脸庞，看着秦哲眼中那份疏离终于被土地和“自在”

撬开一道缝隙，看着秦杨那光头下平静接受的眼神，紧绷的嘴角，终于缓缓地、缓缓地向上勾起。

那不是帝王的威严之笑，也不是君主的恩赏之笑。

那是一种……猛虎看到猎物终于踏入领地边缘的、洞悉一切却又志在必得的笑意。

他微微颔，声音恢复了帝王的雍容，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愉悦：

“准。

即日起，龙原皇庄，赐予秦部。

一应文书、粮种、耕牛，着户部、司农寺即刻拨付。

望尔等…好自为之。”

“谢陛下——！”

秦哲、秦杨、秦战及身后红棍，齐声抱拳。

声音不再生疏，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沉凝。

太极殿上，泾水皇庄的契书，终于压下了《嘲鲁儒》的寒冰与《相鼠》的毒匕。

而李世民眼底那抹笑意，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悄然漾开了贞观初年最凶险也最瑰丽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