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金瓶焚宫阙布海碎朱门(1 / 3)

长安西市,秦社紧闭的雕花木门前,积雪被踩成了泥泞的冰渣。

黑压压的人群如同迁徙的兽群,在刺骨寒风中躁动不安。

裹着貂裘的勋贵家仆、缩着脖子的富商、甚至几个蒙着面纱、由健妇护着的贵女,都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盯着那两块沉甸甸的门板。

空气里弥漫着哈出的白气、跺脚取暖的闷响,以及压抑的抱怨。

“吱呀——”

厚重的木门终于被从内拉开一道缝。

“开了!

开了!”

人群瞬间骚动,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猛地向前涌去!

“挤什么挤!

排队!

都他妈给老子排队——!”

阿龙带着十几个红棍,手持包铁木棍,凶神恶煞地顶在门前,棍头狠狠杵在几个想硬挤的泼皮胸口,撞得人仰马翻!

古惑仔的煞气瞬间镇住了场面。

秦哲这才慢悠悠踱步出来,裹着件崭新的黑貂大氅,领口镶着一圈油亮的银狐毛,衬得他脸上那道疤都多了几分贵气。

他搓着手,哈出一口长长的白气,眯着眼扫过门前乌泱泱的人头,嘴角勾起一丝市侩又欠揍的笑:

“哟!

诸位!

大冷天的,不在家搂着婆娘热炕头,跑这儿喝西北风呢?”

“秦掌柜!

您可算开门了!”

一个富态商人冻得脸青,声音都带着哭腔,“您那‘龙香’!

我家夫人念叨了快俩月了!

再不开门,我…我回去得睡柴房啊!”

“秦老板!

布!

粗布!

五文一尺的粗布还有吗?家里十几口子等着扯布做冬衣呢!”

一个老汉挤到前面,手里攥着几枚磨得亮的铜钱,眼巴巴地问。

“秦大官人!

新货呢?听说有更烈的酒?更香的皂?”

几个勋贵家仆急吼吼地嚷。

秦哲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叼!

吵死了!

老子关门歇业,那是天太冷!

懂不懂?冻得老子手指头都伸不直,做个屁生意!”

他手一挥,指向身后洞开的店门,“行了行了!

都别嚎了!

货!

有的是!

新货!

好货!

管够!”

“哗——!”

人群彻底疯了!

顾不上排队了!

推搡着、叫喊着、咒骂着,洪水般涌进秦社大门!

店内瞬间被点燃!

左侧布匹区!

如同两座布山轰然倾塌!

一座是堆积如山的“秦布·暖”

——厚实细密的原色棉布!

五文一尺!

几个红棍手持大剪刀,哗啦啦地扯布、丈量、收钱!

铜钱如同流水般倒入大箩筐!

买布的百姓眼珠子都红了,你争我抢,生怕慢了半步!

另一座是流光溢彩的“秦锦”

——靛蓝如深海!

朱红胜烈火!

杏黄似暖阳!

三两银子一尺起!

勋贵豪奴们挥舞着银票,指着看中的颜色嘶吼:“那匹!

那匹靛蓝的!

全要了!”

“朱红的!

十尺!”

“杏黄!

给夫人裁新裙!”

右侧货架!

“龙香·茉莉清韵”

、“龙香·玫瑰烈焰”

、“龙香·青草晨露”

三种新香水的琉璃瓶在灯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泽!

价格牌上“八百两”

的墨迹未干!

几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尖叫着扑上去,银票拍在柜台上啪啪作响!

“龙皂·菩提净”

、“龙皂·冷梅幽”

装在更精致的檀木盒里!

五十两一块!

瞬间被抢空!

牙膏牙刷堆成小山,二十两一套,依旧供不应求!

洗衣皂五十文一块,被成捆抱走!

店堂中央!

一张新搭的木台!

上面只摆了一样东西——一个粗陶大碗!

碗旁立着个半尺高的粗陶坛子,泥封完好,贴着“神仙倒”

三个血红的狂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