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礼毕”
吼声还在广场上空回荡,那肃杀而狂热的氛围尚未完全散去。
秦哲却已换上了一副爽朗的笑容,大手一挥:
“兄弟们!
都别愣着了!
红包!
欢迎咱秦族新收的小兄弟!”
他话音一落,原本席地而坐、赤膊纹身的万名红棍们,脸上那狂热的神情瞬间化作了豪爽的笑容。
他们纷纷从腰间、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红纸包(李氏制衣组出品),动作麻利地拆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不多不少,每人都是十两!
“仁贵!
接着!”
离得近的一个红棍头目率先笑着将银子抛了过去。
“小子!
见面礼!
收好了!”
“以后就是自家兄弟!
缺啥吱声!”
……
一时间,银子如同雨点般从四面八方抛向场中央的薛仁贵!
十两、十两、又十两…薛仁贵手忙脚乱地接着,怀里的银子很快就堆成了小山!
他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十两银子在以前对他们母子来说已是天文数字,如今…上万两白银如同寻常石头般砸向他!
少年激动得满脸通红,眼中泛着泪光,只能不住地鞠躬:“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们!”
这突如其来的温情一幕,瞬间冲淡了方才歃血仪式的肃杀和血腥。
观礼台上的李世民、房玄龄、魏征等人,看着那被“银子雨”
砸得晕头转向却又喜不自胜的少年,看着周围那些豪爽大笑、眼神真挚的红棍们,脸上都露出了复杂而感慨的神色。
这秦族…既有铁血的誓言,亦有如此…市侩却又无比真实温暖的兄弟情谊。
薛仁贵好不容易将散落的银子拢在怀里,抱了个满怀,他抬起头,看着端坐的秦哲、秦杨、秦战,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一丝期待地问:“大师傅、二师父、三师傅…叔叔们…小…小弟需要…剃头吗?”
他摸了摸自己虽然有些乱但还算长的头。
“哈哈哈!”
秦哲、秦战以及周围的红棍们爆出一阵善意的大笑。
秦战拍着大腿:“小子!
想啥呢!
剃头?你娘不得心疼死!
咱们秦族不拘这个!
头长短随你!
只要别学那些酸丁弄个髻扭扭捏捏就行!”
“就是!
留着!
以后上阵杀敌,头长了还能吓唬人呢!”
一个红棍笑着接口。
薛仁贵挠了挠头,也跟着嘿嘿傻笑起来。
秦哲的目光此时已越过人群,落在了观礼台最前方、神色复杂的李世民身上。
他站起身,对薛仁贵招招手:“仁贵,过来。”
薛仁贵连忙抱着银子跑过去。
秦哲指着李世民,声音郑重:“仁贵,看仔细了。
这位,便是当今圣上,大唐天子,陛下!
你要牢牢记住这张脸!
记住这个身份!
日后,无论何时何地,若见陛下有难,当如见为师有难!
豁出性命,也要护陛下周全!
明白吗?!”
薛仁贵浑身一震!
他猛地看向李世民,那威严的面容,深邃的目光,与他在村里土地庙里模糊想象过的“皇帝”
形象瞬间重合!
少年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敬畏,他毫不犹豫,“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李世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洪亮而坚定:“草民薛礼!
拜见陛下!
陛下但有差遣,薛礼万死不辞!”
李世民看着跪在眼前的少年,看着他眼中那份纯真而炽热的忠诚,又想起他刚才在歃血仪式上表现出的狠劲和韧性,心中颇为触动。
他微微颔,亲自伸手虚扶:“起来吧。
秦龙头之言,亦是朕之所望。
望你日后勤学苦练,不负秦族栽培,亦不负朕今日一见。”
“谢陛下!”
薛仁贵这才起身,依旧激动不已。
秦哲对秦战使了个眼色:“老三,东西呢?”
秦战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早准备好了!”
他转身,走向广场一侧被红布覆盖的兵器架。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双臂肌肉贲张,夜叉纹身仿佛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