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万死!”
几人脊背凉,连忙应声。
“第一步:火。”
主上淡淡道,“京畿各大官仓、义仓,乃至东西两市大商家的货栈,是该走水了。
不要同时起火,从外围开始,每隔三两日便有一处‘意外’失火。
火势要大,要引人注目。
记住,用不同的法子,油布自燃、灶火未熄、甚至雷击…总要看起来像意外。
我要让长安人心惶惶,让朝廷的粮食储备捉襟见肘,让商贾怨声载道。”
那商贾打扮的胖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光:“主上高明!
尤其是那些囤积布匹、药材的仓库,一把火烧了,既能制造混乱,也能让朝廷赈灾和治病都陷入困境!
此事小人可安排,手下有几个豢养的‘灶匠’,最擅此道。”
“第二步:毒。”
主上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渭水两岸灾民营地的疫情不是控制住了吗?那就让它再起来,或者…换一种‘病’。
找机会,在几处供水的水源、水井里,放下些东西。
不必是剧毒,那样太明显。
找些能让人上吐下泻、热出疹,症状类似鼠疫却又不是的东西。
我要让孙思邈和针头刘的努力付诸东流,让刚安稳的灾民再次恐慌,让那些刚刚对李世民升起感激之心的百姓,重新陷入绝望和怨恨!”
那户部小吏沉吟道:“卑职可设法弄到一些霉变的粮食,或是处理一些病死的牲畜…投入水源,应能造成此类效果。
只是…营地水源看守亦严。”
“那是你们需要解决的问题。”
主上声音冰冷,“我要的是结果。”
“是!
卑职定想办法!”
“第三步:谣。”
主上继续道,“火起了,病再生了,接下来便是鼓动人心。
动所有能动的人,在灾民中,在长安市井间,散布谣言。
就说…李世民德不配位,故而天降灾祸,蝗灾鼠疫接连不断。
如今连粮仓都无故起火,乃是上天警示!
再说那龙原秦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那亩产数千斤的粮食乃是妖物,人食之虽能果腹,却会折损阳气寿元,甚至断子绝孙!
还有那孙思邈,早已被秦族收买,所用之法邪异,注入体内的药液实乃蛊毒…”
那商贾胖子眼睛一亮:“妙啊!
主上!
百姓愚昧,最易受谣言所惑!
尤其那粮种恶毒之说,定能让人心生恐惧,即便朝廷日后想要推广,也必遭万民抵制!
此事小人最拿手,手下养着不少说书先生和闲汉,三日之内,保准让这些说法传遍长安大街小巷!”
“第四步:刺。”
主上的声音更冷了几分,“乱象既起,便需最后一击。
目标,不再是秦族或灾区,而是这长安城内的官员。
挑选那些地位不高、却身处关键职位,或是最近跳得欢、支持李世民新政的官员。
制造几起‘意外’身亡。
落井、坠马、盗匪劫杀…或者,干脆是‘畏罪自尽’。
现场可留下些似是而非的证据,指向他们的政敌,或者…直接指向秦族。
我要让这长安官场人人自危,让猜忌和恐惧在朝堂之上蔓延。”
那精悍汉子眼中凶光一闪:“此事交给属下!
定做得干净利落,如同意外!”
“最后一步:挑。”
主上缓缓道,“待前面四步见效,长安必已风声鹤唳,李世民与他的大臣们必如惊弓之鸟。
届时,我们需要一个导火索,一个足以引爆所有矛盾,让军民对立、让朝廷与百姓对立的冲突。”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挑选一个时机,当灾民因谣言和再度出现的疫情而恐慌激愤时,当守军因连日紧张而疲惫暴躁时…制造一场大规模的冲突。
让我们的人混在灾民中,袭击巡逻的军士,抢夺他们的兵器。
然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尽量把事情闹大,最好能死几个有份量的人,比如…某个刺史的儿子,或者某个将军的侄子。
我要看到血流成河,看到信任彻底崩塌。”
他目光扫过眼前几人:“只要长安大乱,朝廷必从龙原和灾区抽调兵力回防。
届时,要么龙原守卫空虚,要么灾区出现破绽…那亩产千斤的神种,那神奇的药方,还有那秦族诸多秘密,我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