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清晨。
伴随着第一缕晨光洒在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一阵急促而清脆的铜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几名身着统一皂衣的报童,背着鼓鼓囊囊的帆布挎包,一边奔跑着,一边用稚嫩却嘹亮的嗓音高声吆喝:
“卖报!
卖报!
《大唐民报》号外!
惊天大消息!
陛下于朝堂颁布旷古恩典!
欲亲率满朝文武为秦族千名即将诞生的婴孩赐名!
卖报!”
“陛下金口玉言!
与百官共襄盛举!
共享赐福之权!
旷古未有之荣宠!
卖报啦!”
这石破天惊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瞬间在整个长安城激起了滔天巨浪!
起初,街上的行人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纷纷驻足,拦住报童,急切地掏出一文钱,抢过还散着油墨清香的报纸,迫不及待地阅读起来。
当他们看清头版头条那加粗放大的标题以及下面详细记述的朝会经过(当然,略去了御史激烈反对的尴尬场面,重点渲染了皇帝的仁德与群臣的踊跃)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寂静只持续了短短数息。
随即,巨大的哗然声和难以置信的惊呼声,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街道!
“啥?!
陛下…陛下要亲自给秦族的娃儿们取名字?还…还让那么多大官一起取?俺…俺没看错吧?”
一个挑着菜担的老汉,使劲揉了揉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
“千真万确!
王老伯!
报纸上白纸黑字写着呢!
哈哈哈!”
旁边一个年轻的书生激动得满脸放光,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报纸:“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啊!
这…这真是…千古未有的佳话!
旷世难寻的恩典!
秦族好汉们…值了!
他们真的值了!”
“哈哈哈哈!
好!
好!
好啊!”
一个身材魁梧的铁匠猛地一拍大腿,出洪亮的笑声,震得旁边的人耳朵嗡嗡作响:“这才是咱们的陛下!
够意思!
够仗义!
秦族弟兄们为咱们打了突厥,造了新农具,救了多少人的命?还让咱们吃上了便宜的盐和布!
如今他们有后了,陛下亲自给取名!
这排面!
这恩宠!
俺觉得…痛快!
太痛快了!”
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争相传阅着报纸,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与有荣焉的兴奋和喜悦。
起初的震惊过后,几乎所有的反应都是一边倒的支持与赞叹!
“说得对!
陛下这事办得地道!
秦族配得上!”
“就是!
没有秦族那些好汉,咱们现在说不定还在逃难呢!
哪能在这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走走走!
光在这说有啥用?咱们也得表示表示!”
一个看似小头目的帮工大声倡议道:“秦族弟兄们住在龙原,咱们虽然进不去,但可以到原外的劳军点去!
我家婆娘刚腌了一缸咸鸭蛋,我这就回去拿一篮子送去!
也算沾沾这千子的喜气!”
“对!
同去同去!
我家昨天刚蒸了枣糕!”
“我铺子里还有些新到的麻布,正好给产妇和新生儿用!”
“算我一个!
我出十文钱,咱们凑钱买头肥猪送去!
给秦族的好汉们添个菜!”
一呼百应!
百姓们的热情瞬间被点燃了!
人们纷纷自地行动起来,回家拿出自家最好的东西——一筐鸡蛋、几尺花布、一坛米酒、甚至只是几个蒸得暄软的白面馍馍…然后呼朋引伴,组成一支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有说有笑地朝着城外龙原的方向涌去。
气氛热烈得如同过节一般!
这股风潮,很快也席卷了长安城的各行各业。
就连那平日里迎来送往、看似与外界隔绝的平康坊也被惊动了。
教坊司的席管事妈妈,人称“王玲珑”
的,一个虽已年过四旬、却依旧风韵犹存、眉眼间透着精明与泼辣的女人,也拿着一份报纸,急匆匆地走进了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