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狭的笑声。

宋北哭笑不得，脸皮微微有些烫。

颜苏…那个在墨灰城有过短暂交集、如今远在后方晨曦城的少女身影，

在喧嚣的食堂里，在他18岁生日的这一刻，悄然划过心间。

就在这时，一个缠着绷带的身影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正是李秋。

他的左臂包裹得严严实实，吊在胸前，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

“宋北！”

李秋的声音带着感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敬你一杯！

还有齐衡！”

他拿起桌上的一杯清水（显然也是不能喝酒），对着宋北和齐衡，

“要不是你们俩拼死拦下那‘枪骑士’，我这条命，还有这台‘先锋’，肯定就交代在那鬼地方了！”

他苦笑了一下，声音低沉下去：

“也得亏你们我能捡回一条命，但灵能…枯竭了。

以后…怕是不能再碰机甲了。

回后方…当个文职混日子吧。”

话语中充满了英雄迟暮的无奈和不甘。

但随即又豪迈起来，

“我知道你们羡慕我提前退休，好了！

在这边好好活下去！”

宋北和齐衡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复杂。

战场无情，老兵凋零。

他们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默默地端起自己的酒杯（宋北是啤酒，齐衡是清水），

恭恭敬敬地、用力地碰了一下李秋的水杯。

“李队，保重！”

宋北沉声道。

“队长，后会有期。”

齐衡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带着敬意。

清脆的碰杯声，淹没在周围的喧嚣里，却又显得格外清晰。

这是属于战士之间的告别。

“哈哈哈！

好！

你们接着喝！

我先去歇会儿！”

李秋努力笑了笑，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拍了拍宋北的肩膀，转身慢慢走出了食堂的喧嚣，背影显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