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林业局的工作证别在胸前。
果然,列车再次开动后,那两个军人开始挨个车厢检查。\"例行公事。\"他们解释着,眼睛却不住地往乘客脸上瞟。查到王谦这里时,其中一人盯着工作证看了好久:\"兴安岭林业局的?跑这么远?\"
\"出差。\"王谦面不改色,\"红松种子交流。\"对方将信将疑,又看了眼杜小荷和两个孩子,这才走向下一节车厢。黑皮长舒一口气:\"好险,幸亏谦哥有先见之明。\"
下午,火车开始爬坡,窗外的景色从平原变成了丘陵。王念白兴奋地指着远处梯田里劳作的人群,小守山也咿咿呀呀地学舌。杜小荷趁机给孩子讲起云南的风土人情,王谦却注意到白狐变得异常焦躁,不停地在座位下转来转去。
\"要变天了。\"前排的老太太突然说。王谦看向窗外,远处天际线已经堆起了乌云。果然,不到半小时,暴雨倾盆而下,打得车窗噼啪作响。火车不得不减速行驶,广播说前方可能有塌方。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暗了下来。车厢里闷热潮湿,小守山哭闹不止。杜小荷取出七爷配的药粉,在孩子鼻尖抹了一点,小家伙才安静下来。王谦突然发现,白狐不见了!
正当他着急时,车厢连接处传来一阵骚动。王谦抄起猎枪冲过去,只见白狐正死死咬住一个男人的裤脚不放。那人穿着铁路制服,手里却攥着个不属于他的皮包。见王谦过来,男人一脚踢开白狐,转身就跑。
白狐追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咬着王谦的裤腿往车厢另一头拽。王谦会意,跟着它来到卫生间门口。门锁着,但底下渗出一滩可疑的红色液体。他踹开门,只见赵干事瘫坐在马桶上,胸口插着把匕首,已经没了呼吸!
\"谦哥!\"黑皮气喘吁吁地跑来,\"乘警在查票,说是有人举报...\"他的话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着卫生间里的惨状。白狐敏捷地跳上洗手台,用爪子扒拉开赵干事的衣领——那人脖子上赫然有片蓝色鳞斑!
\"陈家的人...\"王谦倒吸一口冷气。黑皮已经机灵地拦住赶来的乘警:\"这儿死人了!\"趁着混乱,王谦抱着白狐溜回座位,把情况简单告诉了杜小荷。妻子脸色煞白,却异常镇定:\"他们内讧了。赵干事没拿到东西,被灭口了。\"
火车在雨中艰难前行,窗外电闪雷鸣。王谦把银盒和图纸贴身藏好,蒙古刀也别在了更顺手的位置。广播说前方到站是曲靖,列车将停靠一小时避雨。
曲靖站台挤满了避雨的人群。王谦一家刚下车,就听见有人喊:\"王队长!这边!\"一个穿绿军装的年轻人挤过来,手里举着写有王谦名字的牌子。\"杨教授派我来接您!\"年轻人自我介绍叫小李,是考古队的司机。
王谦将信将疑,小李赶紧掏出工作证和杨教授亲笔写的纸条。字迹确实是杨教授的,上面还提到了七爷和陈明。\"黑皮,你带着孩子跟小李先走。\"王谦突然说,\"我和杜小荷坐下一班车。\"
黑皮一愣,随即会意,抱起王念白就跟着小李往吉普车走。杜小荷紧张地抓住王谦的胳膊:\"万一有诈...\"话音未落,白狐突然从她怀里跳下,追着黑皮去了。不一会儿,小家伙跑回来,嘴里叼着个烟盒——是小李\"不小心\"掉落的。烟盒里除了香烟,还有张字条:\"七爷说,狐狸为信。\"
这下确认无误了。王谦一家上了吉普车,小李娴熟地驶出车站。雨幕中,王谦隐约看见两个穿雨衣的人正在他们刚才的位置东张西望,手里似乎还拿着照片比对。
吉普车在盘山公路上疾驰,雨刷器拼命摆动也赶不上暴雨的节奏。小李解释说,杨教授和七爷在一个叫\"月亮谷\"的彝族村寨等他们。\"陈明同志已经找到了最后一位药引,是种叫'血灵芝'的蘑菇。\"
穿过一片竹林后,前方突然出现个检查站。几个穿制服的人挥手示意停车。小李减速靠边,小声说:\"别出声,我来应付。\"他降下车窗,递出证件:\"考古队的,回基地。\"
检查的人用手电照了照车内,光束在王谦脸上停留了好几秒。\"后面是谁?\"那人问。小李正要回答,白狐突然从座位底下窜出,冲着检查的人龇牙咧嘴。\"妈的,哪来的畜生!\"那人吓得后退两步,挥手放行了。
车又开了半小时,拐上一条泥泞的小路。远处山坡上,几栋吊脚楼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到了!\"小李指着最高处那栋亮着灯的房子,\"杨教授就在...\"
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话。子弹打在挡风玻璃上,蛛网状的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