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学时拿到任何一次奖学金,比他幻想中拿到任何一个世界五百强企业的offer,都更让他感到一种颠覆性的、灵魂出窍般的极致快意!他,富英峰,一个在现代社会求职市场上被反复践踏、几乎要被定义为“残次品”的存在,竟然真的凭借一己之力,在那厚重如铁幕般的历史上,撬开了一丝缝隙,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哪怕被定义为“狂徒”和“妖人”的印记!
这感觉,太他妈上头了!
极致的兴奋如同潮水,来得凶猛,退去时也卷走了他体内最后一丝能量。巨大的饥饿感和更加强烈的、如同毒瘾发作般的渴望,同时席卷而来。
“那么,下次呢?”
昨晚入睡前那个如同魔鬼低语般的念头,此刻不再是模糊的设想,而是变成了尖锐的、无法抗拒的召唤。一次怎么够?对高俅那种遗臭万年的人渣,仅仅一个银盘砸脸,简直是太便宜他了!林教头家破人亡、雪夜上梁山的血海深仇,难道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了?他自己胸中那口积压了二十多年、混合着学业压力、求职失败、社会不公和自身无力的恶气,难道就这么轻易地出干净了?
开什么玩笑!这顶多算是个开胃小菜!
他要去干高俅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一百次!他要让高俅吃饭时担心碗里被下泻药,睡觉时害怕床底钻出人,上朝时忧虑官帽被粘上狗屎!他要成为高俅仕途乃至人生中,那个如影随形、挥之不去、最恶毒、最荒诞、最让他抓狂的梦魇!
这个念头让他激动得浑身汗毛倒竖,血液加速奔流,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着“再来一次”!他感觉自己的手心发烫,看向那本《水浒传》的目光,充满了饿狼看到血肉般的贪婪。
怀着一种近乎朝圣的激动和志在必得的信心,富英峰开始了他的第一次正式召唤。
他学着昨晚的样子,先是闭上眼,努力摒除杂念,深呼吸,试图将全身心的力量都凝聚起来。他开始在脑海中构建画面:林冲在野猪林被解差羞辱,在草料场大雪纷飞中死里逃生,妻子被调戏自尽的绝望……高俅在太尉府中歌舞升平、肆意妄为、那张令人作呕的胖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还有他自己,一次次被拒绝,简历石沉大海,坐在面试官对面接受那些居高临下、充满挑剔的目光审视……
情绪上来了!一股熟悉的、灼热的邪火开始在胸腔里左冲右突,点燃了他的血液,烧红了他的眼睛。对,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想要毁灭什么、打破什么的纯粹愤怒!
时机成熟!
他猛地睁开双眼,精光四射,右手食指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决绝的气势,狠狠点向书页上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名字——“高俅”!同时,他从喉咙深处,挤压出他所能发出的最愤怒、最咬牙切齿、最歇斯底里的咆哮:
“高俅!我*!开门!老子还要去干你!!!”
声音在狭小逼仄的出租屋里炸开,震得空气似乎都在颤抖,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他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紧绷,眼睛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住书页,期待着那神迹般的变化再次上演。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逝。
什么也没有发生。
书页依旧是那张脆黄的纸,墨字依旧是那些静止的、冰冷的铅印。没有游动的墨色小鱼,没有旋转的诡异漩涡,没有沁人心脾又令人不安的异界墨香,更没有那扇通往北宋、通往无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