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夜叩乾清宫(1 / 2)

延禧宫的风波,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表面涟漪渐平,内里却暗流汹涌。

令妃表面上斥责了延禧宫的一众宫人给在治疗的紫薇看。

等把紫薇送走后。

令妃魏佳氏独自坐在寝殿内,铜镜中映出一张苍白却依旧精致的脸,只是那双惯会含情凝睇的杏眼里,此刻盛满了不甘、怨毒,以及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

白日的羞辱与皇帝的冷斥,如同冰水浇头,让她从自欺欺人的幻梦中彻底清醒。

福家倒了,她在宫中的臂助少了一大截;皇上对她的耐心和情分,显然也已消耗殆尽。

若再不想办法挽回圣心,莫说争宠,只怕在这吃人的后宫里,连立足都难!

十四阿哥这次“病”得蹊跷,皇上虽未立刻发作她,但那冰冷的审视和拂袖而去,已是最好的警告。

她必须抓住最后的机会!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令妃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不能失去皇上的宠爱,绝不能!

她还有孩子,还有家族,她不能像那些失宠的妃嫔一样,在深宫中寂寂凋零。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妆台前,打开一个隐秘的抽屉,取出一套素净得近乎寒酸的月白色旗装。

这不是妃位该穿的料子和颜色,却恰恰是当年她还是魏贵人时,皇上第一次临幸她后,赏给她的。

那时,皇上抚着她的发,说她穿着这月白色,如同月光下的玉兰花,清丽脱俗,我见犹怜。

她又取出几样简单的绒花首饰,对镜细细描摹。

粉黛施得极淡,刻意掩盖了平日的妩媚,突出几分憔悴和脆弱。

唇上只点了浅浅的胭脂,显得毫无血色。她看着镜中那个洗尽铅华、楚楚动人的女子,仿佛又回到了初入宫闱、小心翼翼却满怀憧憬的岁月。

“皇上……您还记得当年的魏氏吗?” 她对着镜子,练习着最柔弱的眼神,最凄婉的语调。

她要赌,赌皇上对旧情的一丝留恋,赌男人对柔弱女子天生的保护欲。

夜色渐深,乾清宫的灯火依旧通明。

乾隆刚处理完一批紧急奏折,正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心中烦躁未平。

白日延禧宫的事,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他厌恶后宫这些争风吃醋、甚至不惜拿皇子健康作伐的手段!

令妃……她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

“皇上,令妃娘娘在宫外求见,说……说有要事禀报。” 贴身太监吴书来小心翼翼地通传。

乾隆眉头一皱,语气不悦:“她又来做什么?朕不是让她在延禧宫好生反省吗?”

吴书来低声道:“娘娘……娘娘穿着甚是素净,眼睛红肿,像是哭了许久,只说想见皇上一面,陈情辩白。”

素净?哭了许久?

乾隆心中一动,白日里令妃那副惊慌失措、泪如雨下的模样浮现在眼前。

他沉吟片刻,终究挥了挥手:“让她进来。”

殿门轻启,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走入。

在通明的烛火下,乾隆看清来人,不由得微微一怔。

眼前的令妃,褪去了往日妃位的华服珠翠,只着一身半旧的月白旗装,发间簪着几朵不起眼的绒花,脸上脂粉未施,显得苍白而脆弱。

她低眉顺眼地跪下行礼,声音带着哽咽后的沙哑:“臣妾……叩见皇上。”

这身打扮,这副情态……乾隆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那个在御花园角落里偷偷哭泣、被他偶然发现的小贵人魏氏。

那时,她也是这般素净,这般楚楚可怜,激起了他无限的怜爱。

“起来吧。” 乾隆的声音不自觉地缓和了些,“这么晚了,有何事非要此刻见朕?”

令妃并未起身,反而以额触地,泣声道:“皇上!臣妾有罪!臣妾教奴无方,致使永璐宫中混入不妥之物,让皇儿受苦,让皇上忧心,臣妾罪该万死!”

她哭得肩膀耸动,真情实感倒有七分,剩下的三分,是精心算计的表演。

“教奴无方?” 乾隆冷哼一声,“朕看,是你治宫不严!那‘梦甜香’是怎么回事?永璐身上那些红疹,又是怎么回事?你当真一无所知?”

“皇上明鉴!” 令妃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乾隆,那眼神充满了委屈和无助,“那香……确是内务府份例的安神香,臣妾用了许久,从未出过差错。定是底下哪个黑心的奴才,见臣妾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