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带来的凤族子弟正忙着清理战场残留的邪祟黑气,林默靠在一棵老松树上,掌心的罗盘还残留着林天阳虚影带来的灼痛感。苏小满蹲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用灵草汁擦拭他嘴角的血迹,眉头拧成了疙瘩:“丹药起效了吗?我看你脸色还是很差。”
林默点点头,握住她微凉的手腕:“没事,就是心里堵得慌。二叔他……”话没说完就卡住了,脑海里反复闪过林坤冻住血刃使者、身体被震成碎片的画面,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张阳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把断剑往地上一戳,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狗娘养的林天阳!等老子伤好利索了,非把他扒皮抽筋不可!”
凤舞走过来,手里捏着一缕残留的黑雾,指尖的凤火将黑雾烧得滋滋作响:“这邪气里除了幽冥族的气息,还掺着林家特有的蚀灵术痕迹。林天阳能操控血祭阵眼,恐怕不只是勾结幽冥族那么简单。”她看向林默,“你爷爷的日记里,有没有提过林天阳的来历?”
林默刚要开口,突然感觉到掌心罗盘剧烈震动起来,这次不是灼痛,而是带着一股冰冷的拉扯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罗盘里钻出来。他抬头看向幽冥渊的方向,原本已经减弱的黑雾突然再次暴涨,像一条黑色的巨蟒般蜿蜒着缠向树林,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发黑。
“不好!是邪气反扑!”凤舞掌心凤火暴涨,形成一道火墙挡在众人面前。黑雾撞在火墙上,发出刺耳的嘶鸣,却没有被点燃,反而像潮水般顺着火墙边缘蔓延,很快就将整个树林包围起来。林间的光线骤暗,空气里的腥臭味越来越浓,比血祭阵眼的邪气还要刺鼻。
“这不是幽冥族的邪气!”玄机子的声音突然从黑雾外传来,紧接着一道白光冲破黑雾,玄机子踉跄着跑进来,道袍上沾满了黑色的污渍,“是林天阳!他在操控血祭残留的邪气,比血刃使者的力量还要诡异!”
话音刚落,黑雾中心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掌声清脆却带着说不出的阴寒,像冰块在碰撞:“玄机子老道,百年不见,眼力还是这么好。”黑雾缓缓分开一条通道,一道身影缓步走了出来,身穿绣着血色纹路的黑色锦袍,头发用一根白玉簪束着,面容和林默有三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带着一股化不开的阴鸷。
林默的呼吸瞬间停滞,握着罗盘的手猛地收紧——这张脸,他在林家祠堂的画像上见过,是爷爷的堂弟,他的远房叔父,林天阳!
“林天阳!果然是你!”张阳怒喝一声,就要提剑冲上去,却被林天阳轻飘飘的一个眼神逼得顿住脚步。那眼神里没有杀气,却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让张阳觉得全身的灵力都冻住了。
林天阳没有理会张阳,目光落在林默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小侄,我们终于见面了。你爷爷要是泉下有知,看到你把林家的罗盘用得这么狼狈,怕是要气得从坟里爬出来。”
“是你害死了二叔!”林默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害怕,是极致的愤怒。他猛地站直身体,罗盘在掌心泛起微弱的金光,“还有镇界石的血祭,也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家世代守护封印,你却勾结幽冥族,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列祖列宗?”林天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疯狂和不屑,“那些老东西早就该进棺材了!当年若不是他们偏心,把传承罗盘给了你那废物爷爷,现在掌控林家的就是我!守护封印?那是你们嫡系的枷锁,不是我的!”
凤舞上前一步,凤火在周身流转,眼神冰冷:“林天阳,你勾结幽冥族,用活人血祭破坏封印,已经触犯了五灵族的禁忌。现在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你全尸。”
“束手就擒?”林天阳瞥了凤舞一眼,眼神里带着轻蔑,“凤舞,别以为你是凤族族长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当年你先祖联合我林家先祖封印幽冥门,可没少求着我们水灵族帮忙。现在翅膀硬了,就敢对我林家的人指手画脚了?”他从袖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已经磨损,上面用朱砂写着“林家秘录”四个大字,“你们以为我是瞎搞血祭?看看这个再说!”
林默瞳孔骤缩,那本古籍他在爷爷的书房见过拓本,是林家真正的秘传典籍,记载着水灵族的起源和封印的真相,原件早就失传了,没想到在林天阳手里。“你怎么会有这本秘录?”
“怎么不能有?”林天阳翻开古籍,指着其中一页,“当年你爷爷把秘录藏在祠堂的匾额后面,以为没人知道。可他忘了,我爹当年是祠堂的守司,早就偷偷抄录了一份。”他将古籍举起来,让众人看清上面的文字,“你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