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先帝要杀他也得有一群人拦著,更何况天后也就是个太后,杀他,
名声不好听。”
梁信点点头,又道:
“可是,那大將军为什么又要和他这个..
“为了套话。”
梁信是自己的心腹,虽然前者平日里对丘神那些人时常言语挤兑几句,但身为下属该怎么说话做事,梁信处处门儿清。
“那......大將军套到了吗”
“嗯,我现在知道,裴炎肯定没打算重新扶持这位废太子,心里依旧是想要帮相王,但他究竟想怎么帮,我暂时还没推断出来。”
梁信默默嘆了口气,他虽然为人处世这方面做得还行,可他確实比不上大將军那种满肚子坏水的本事,所以武安的几句回答,他没能听得懂意思。
武安忽然问道:“如果你是我,你这时候会怎么做”
梁信微,过了一会儿,他沉声回答道:
“杀裴炎,杀废太子,杀相王,该死的人死乾净了,世上也就太平了。”
武安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母后,孩儿来了。”
说话的时候,李贤恍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当时自己的步伐尚且跌跌撞撞,沐浴在父皇、母后、长兄三个人或是慈爱或是温和的目光中。
隨著时间越久,父皇的咳嗽声越来越密集,母后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稀疏,而兄长则是躺在厚实奢华的棺中,就此长眠。
殿內,天后抬起头打量著这个儿子。
在那次宫变之后,她已经和李贤谈了好几次,废太子一脉还有不少忠心的官员,朝堂几次清洗都没能完全把他们清洗掉,最多是让他们承认新天子的地位。
她放下手里批阅文书的毛笔,淡淡道:
“我听说你在魏王宅里沉迷杯中之物,看来你是一点悔悟之意都没有,连自己最重要的身子都不知道保养,可见你根本没有担当大任的心性。”
李贤嘿然冷笑。
“儿臣就算是好好珍重身体又有什么用,母后既然已经拿到了所有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隨口让底下人赐儿臣一杯酒......
“放肆。”
天后没有发怒,只是很简单的打断了李贤的话头,表示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你说我拿到了一切,这话不对。”
天后抬头看向他,缓缓道:“朝堂上还有人心里一直不服我,所以我要你当朝认罪,把你那晚做了什么如实说出来,我念在母子之情上,可以让你软禁在相州,和你妻子一起度过余生。”
认错,当然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自罚三杯即可。
而是要说出自己的罪名,供出那些和自己一起谋反的官员,承认废太子一脉从上到下都大逆不道,等於是亲手把自己送到万劫不復的余地。
当初太宗朝太子李承乾谋反,虽然李承乾很快就鬱鬱而终,但他的妻子还是得到了善待,子孙后代都继续在大唐做官。
李贤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他想起了刚才武安的嘴脸,终於有些按捺不住情绪。
“母后!”
他原本是跪著,此刻直接站起身,殿门处的几名宫人和宦官立刻想要上前阻拦,天后眯起眼晴,微微挥手。
“滚开。”
宫人们只能退到殿门外。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李贤果然也没再靠近,而是高吼道:“我知道,我不是太子了,母亲!”
他喘了口气,声音几乎嘶哑,
“所以,你现在敢不敢实话告诉我,长兄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
天后沉默了片刻,原本狼厉起来的眼神微微变化,过了良久,她才回答道:“你兄长,当初是暴病而死。”
“我不信!”
李贤重重一挥手,眼里除了愤怒,开始有泪水积蓄。
此时已经入夜,殿內凉风吹袭,仿佛又把天后脸上的皱纹吹皱了许多,她平静地回答道:
“你父皇身子不好,平日里政务都是让我这个妇人来主持,我替我们家辛苦操劳了很多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很多时候累的睡著了,心里还是想著等熬到我的孩子们长大懂事能接替他们的父皇之后,我就能轻鬆了。
而你一生下来,你身边就有太多的人跟你说我这个母亲会害你,於是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