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后,虽然心头仍然恼火万分,却也只能憋屈的弯腰捡起了上面残留著他些许血点的文件。
“你自己看看!看看你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
似乎觉得坐著骂不过癮,曹魏达索性直接站起身来,唾沫星子隨著怒吼溅在对方的蓝布警服上:
“三个月,足足三个月!!”
“你手下的人是聋了还是瞎了!”
“你自己看看上面都是记录了些什么!”
“全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閒言碎语!”
“晚上的秘密电台动不动就有动静,你却连个频率都抓不住!!”
“你是废物吗!废物还能有循环利用的价值,你呢!废物都不如!!”
文勇望脸色有些黑,被人当著面指著鼻子喷,搁谁心里都不会高兴。
更何况还是骂的如此难听!
他只是个副组长啊!
就算要骂,难道不应该骂组长吗!
最不济,应该把两人都喊来一起挨骂吧!
凭什么单我一个人挨骂!
他有心想反驳,但又没什么有理的反驳理由。
毕竟,他也是负责这个事情的负责人之一,就算他不是组长,但他是副组长啊!
顶头上司的上司要把责任怪他身上,他就算是想要反驳都反驳不了一点。
该死的王八蛋,归根结底,还不是想要藉机给他穿小鞋!
他张了张嘴,挤出一句:“署长,这也不能全怪我吧,反抗势力近期一直处於静默状態,而且就算发报,时间也很短,我们根本就锁定不了”
“別给我找藉口!”曹魏达猛拍了下桌子,桌上的铜製镇纸都震得跳了跳:
“皇军给你们发俸禄,钱粮食养著你,不是养废物的,更不是让你推卸责任的!”
“东京饭店的刺杀,军火仓库被炸,竹机关和东亚学术研究会的枪击案.一桩桩一件件,你自己说说,哪件事是你们提前预防了的!”
“若你们能及时截获电报,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听了这话的文勇望立马瞪大了双眼,这特么的,这种事都要怪到我头上!
你特么把我当日本人整呢!
日方的特务机关、东亚学术研究会的那些政府特务都没能截获和防范,你让我一个通讯组的副组长怎么办!
我只是个分区警署的署长,又不是神仙!
一旁的广宇华听的一脸牙酸样,用怜悯的眼神瞄了瞄文勇望,常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人家想找你毛病,鸡蛋里都能给你挑出骨头来。
哎,这就是不给新署长面子的代价,兄弟,你好好受著吧。
转头一想不对,妈妈个吻的,我特么也是要被敲打穿小鞋的目標啊!
他心里顿时发抖,完了,我不会也被骂的这么惨吧
曹魏达可不管他们什么心情,老子都做部门老大了,还不能耍耍威风了
更何况还是不给自己面子的手下,若是不骂爽了,这个官岂不是白当了!
於是,他继续开火道: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前天晚上的报告上写的『无异常』是怎么回事”
“前天晚上,陈庄大街那边明明有短波信號,宪兵队都已经捕捉到了,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无异常!”
文勇望藏在文件下的手紧紧攥住,藏蓝色的制服领口鬆开两颗扣子,脸色变得青黑,忍了又忍的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反驳道:
“署长,这事怎么能怪我们不能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们头上吧!”
“前天晚上那信號,断断续续跟蚊子叫似的,就我们署里的那老监听机,是前年从宪兵队换下来的老物件,波段早就不准了,怎么能跟宪兵队的先进机器相提並论!”
“还有,你之前说的那些案件,人家日本人和专业的特务组织都没接收到,你让我用那老机器拦截!”
“老机器”见他竟然还敢顶嘴,本就对他不满的曹魏达更加不满了。
好啊,真好,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曹魏达的声音压的很低,却带著咬牙的狠劲,拿出一份文件,手指戳在某个地方狠狠点了点:
“这上面明显记录著,上个月初,你们的监听器才刚换了真空管,你跟我说是老机器!”
“这事你得找邱组长,真空管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