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褂的胸袋边缘,別著一个小小的不锈钢名牌扭曲却清晰的片假名拼出“野原”四个字。
另一名行动组员在旁边的泥土里扒拉出半截断裂的皮箱提手,一小段被刀刃割断的粗糙麻绳蜷曲在旁。
和知鹰二缓缓摇了摇头,目光一寸寸刮过现场:这些衣物及一些残肢都是属於野原的,对方杀人之后浅埋的工作做的非常匆忙,留下许多证据及线索!”
“用於偽装的医生行头。被暴力破坏的运输工具…
“仔细搜查百米之內任何角落,尤其注意可疑气味的源头以及被翻动或近期焚烧的土壤。”他的声音带著凛冽的力度穿透夏末的暖风,“还有,把这些採集到的样本送去化验。”
也就在这时候,门外一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和,和,和知,和知大佐……”
来人气喘吁吁的说道:“野原的尸体。找到了,那个旧皮箱进入垃圾站,还来不及被处理……”
“我们在皮箱內发现了野原的尸体!”
“好,好,”和知鹰二一拍大腿,赶紧把尸体送回去法检,我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回到陆军中央医院,鹰二径直推开沉重的解剖室铁门。
法医小仓博士的脸在巨大无影灯下显得格外苍白严肃,双手戴著浸透消毒水的手套。
“野原浩志,”和知鹰二盯著那在手术灯下更显狰狞的创口和脖颈处被利器反覆切割的痕跡,“死亡时间”
小仓的镊子小心地翻检著尸块连接处:“超过一周,因为处於垃圾场那种地方,很难精確判断。”
“嗯,死前有激烈搏斗,致命伤在颈部动脉,手法凶残利落…我可以肯定告诉你真正的野原在吉田大佐遇刺前几天就死了。”
鹰二心头最后一点模糊的阴影被彻底点亮,果然没猜错,吉田大佐病床边那个白大褂的身影是彻头彻尾的假冒!
真正的凶手正戴著“野原”的面具,在背后嘲笑著他们的追查。
“这里,”小仓的镊子停在一块尤其惨白的肋部皮肤组织上,那里皮开肉绽,並非切割伤,“这部分的皮肤和肌肉……冻伤严重程度远超其他部位。”
“组织细胞大面积崩解脱水。只有强烈的持续低温冷冻才会造成这种状態,尸体被冻过!而且在装运前曾浸泡在浓度极高的漂白水中。”
这也就是说,对方杀害野原后不是立刻弃尸,而是將其冻藏起来!
直到行刺后,確定目標吉田已经死亡,再把这件用完的道具弃如敝履!
和知鹰二锐利的目光扫过身边的情报小组:“现在基本能確定,这个凶手就是假冒了野原医生进行行刺。”
“所以,我们延伸,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凶手撤退的路线,甚至是锁定凶手得长相。”
“第二组,由南田课长带队。”
“这个凶手如果是专业杀手,能做到这些应该不会是无名之辈,南田课长对沪市如此熟悉,相信你应该可以追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所以,就由你负责分批次筛选符合特徵的嫌疑人……”
“哈衣……”眾人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各自散开!
夜晚,月笼沙,雨后的天空仿佛被清洗了一遍,月亮也变得格外清晰……
三楼包厢內,林素拿起小炭炉上的开水,熟练的帮坐在对面的陈阳泡茶。
一顿眼繚乱的操作过后,林素將茶盏递到陈阳身前。
陈阳接过茶水,抿了一口,连道,不错!
林素听见对方的夸讚,却没有表现的十分开心,依旧是一副忧心匆匆的模样。
“陈部长,安藤君发来消息,南田那班人已经確定击杀吉田的目標,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项方。”
“我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把项方留在这里,”
“留他当然是因为他有用,”陈阳淡淡的说道:“这件事只是暂时告一段落,还没有正式完结。”
“以我现在跟满铁的关係,主动去提起来那就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所以得找个人,让他把事情捅上去,逼得满铁不得不出来应对,把这件案子办成铁案!”
“所以,您要让南田他们抓到项方,难道您不怕他乱说”林素还是有些担心!
“他不会乱说的,因为,他知道,他要是乱说,可能死的就不止他一个。”
“何况,不是还有安藤盯著吗”
“再说了,不给南田跟和知鹰二一点真凭实据,他们怎么会去闹事,给他证据,就是让他去掀桌子,把大家都摆上台,要不然,那么多物资交易的钱,我找谁背锅满铁这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