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衣裳,就著冰凉的井水洗了个澡,隨后坐在铜镜前,拿起剃刀,略微犹豫了片刻,动手將頜下浓密的络腮鬍全部刮掉。
阿郎话中暗含的意思,他自然能领会。
崔家不想捲入,也不能捲入这场动盪,所以他这个曾经的家臣,需要改头换面。
隨著浓密的鬍鬚不断掉落,铜镜中出现一张国字脸。
浓眉大眼,算不得丑,也算不得好看,只能说模样周正。
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季仲一时有些不適应。
自打他及冠之后,便开始蓄鬚,至今已有十三年光景,此刻刮完鬍鬚,莫说旁人了,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来。
用过晚饭,季仲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
今夜无眠之人,却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