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得大功夫慢慢磨。”
刘靖的指尖在那些星罗棋布的红点上轻轻划过,陷入了沉思。
他心里清楚,蜂窝煤是民生之利,能让他收穫民心,但发不了大財。
而崔家这张网,想让它为自己所用,必须拿出能让它都为之侧目的诱饵。
军器监的铜炮、火药坊的硫磺、六县嗷嗷待哺的流民……
每一项开支都像张开的血盆大口,等著他拿钱去填。
时间不等人。
他需要一种全新的商品。
一种体积小、重量轻,但价值连城,利润高到足以让所有人都眼红,高到足以让崔家那些老油条们主动上门来抱大腿的商品!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几样东西。
物以稀为贵。
这个时代,上层贵族的生活奢靡得令人髮指。
刘靖想起之前看过的卷宗,杨行密为了招待一个使臣,一顿饭就耗费了上百贯,其中一道菜,仅仅是为了那一点点从南海运来的胡椒调味。
胡椒尚且如此,那比胡椒更稀有、更精美的东西呢
那些在后世寻常百姓家都能见到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就是堪比黄金的硬通货!
想到这里,刘靖停止了敲击,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抬头看向小猴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猴子,想不想做一笔一本万利的买卖”
小猴子一愣,隨即眼睛亮了起来:“刺史请讲!”
“去,把范洪也给我叫来,让他直接到府內西边那处空著的小院等我。另外,去库房里,给我提两袋最次的粗盐和红过来。”
……
……
半个时辰后,西院。
范洪与小猴子二人站在院中,心里七上八下。
刺史大人屏退了所有下人,亲自关上了院门,这阵仗,他们还是头一回见。
院子中央,一口大铁锅架在炭火上,旁边还摆著几大袋顏色暗黄、满是杂质的粗盐和红,以及木桶、麻布等物,看起来不伦不类。
刺史大人这是要亲自下厨
范洪心里犯著嘀咕,可看这架势又不像。
刘靖没解释什么,见人到齐,便直接挽起了袖子。
“今天,教你们一个点石成金的法子。”
他將一袋粗盐尽数倒入锅中,又加入了足量的清水,用一根木棍缓缓搅动,直到所有盐粒都溶解在水中。
隨后,他让小猴子將一口空桶搬来,在桶口蒙上一层又一层厚厚的麻布。
“把这盐水,慢慢倒进去。”
浑浊的盐水透过层层麻布的过滤,滴入桶中的水,明显变得清澈了许多。
范洪和小猴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还是不解,这不就是把盐水里的泥沙弄乾净点吗算什么点石成金
但这还没完。
刘靖又往那过滤了一遍的盐水中,加入了一些豆浆,然后开火煮沸。
隨著水温升高,水中那些肉眼看不见的杂质,竟被豆浆凝结成一团团的絮状物,漂浮在水面上。
他用勺子將这些漂浮物撇去,剩下的盐水,已是清澈见底。
最后,將这盐水再次倒入锅中,用文火慢慢熬煮。水分蒸发,锅底便析出了一层雪白细腻的粉末。
范洪小心翼翼地伸手蘸了一点,放入口中,下一刻,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
这味道……
没有丝毫粗盐的苦涩和腥气,只有纯粹的咸味在舌尖炸开!
这哪里还是盐,这分明是琼浆玉液!
“这……这便是精盐”
范洪的声音都在发抖。
“不错。”
刘靖点了点头,又指向另一边的红:“那个,也是一样。”
提纯白的法子大同小异,只是吸附杂质的东西,从豆浆换成了更为讲究的蛋清。
当那带著焦香的红,在刘靖手中一步步变成淡黄色、颗粒分明的白时,范洪和小猴子二人已经彻底看傻了。
范洪捧著那碗新出的白,只觉得入手温热,他看著那晶莹的粒,激动得满脸通红。
这东西要是运到扬州、运到长安,那些豪门贵妇们怕不是要为这一小碗爭得头破血流!
“刺史!此等神物,一两……一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