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一同,先將这『高炉』钻研透彻。只要高炉一成,所有问题,都將迎刃而解。”
“是!”
任跡重重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离开热火朝天的军器监,刘靖策马前往城外大营。
还未靠近,一阵沉闷如雷的轰鸣便隱隱传来,仿佛大地在有节奏地颤抖。
那是数百匹战马同时奔腾时,马蹄在叩击大地。
刘靖来到骑兵营的校场边,勒马停住。
只见广阔的马场之上,袁袭身著铁甲,一马当先,他身后,一百七八十名骑兵排成一道整齐的横阵,正策马狂奔,捲起漫天烟尘。
隨著袁袭一个手势,身后的一百多名骑兵迅速开始变阵。
原本的横阵瞬间被拆散,化作数十个以三人为一小队的锋矢阵。
紧接著,三个小队又迅速靠拢,组成一个近十人的大队。
只是,因为操练时日尚短,这些骑兵之间的配合还显得有些生疏,变阵之时,阵型略显凌乱,甚至有两匹战马险些撞在一起,引来旁边充当教官的魏博老兵一阵怒骂。
刘靖並未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在场边看了一会儿。
这支骑兵,是他的底牌之一。
谁能想到,小小歙州,还藏著一支百余人的重甲骑兵
两军对垒之时,突然杀出,绝对可以出其不意,甚至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虽然眼下还很稚嫩,但在庄三儿和那些百战余生的魏博牙兵老卒的调教下,已经初具雏形。
片刻后,他调转马头,来到中军帅帐。
“让庄三儿过来见我。”
很快,一身短打劲装的庄三儿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身上带著一股校场上的风尘与汗味。
“刺史!”
“坐。”
刘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开门见山地问道:“翬岭那边,军寨修得如何了”
提及此事,庄三儿的脸上露出一丝兴奋。
“回主公,地基已经全部打好。镇墙也已用夯土筑起了近六尺高,负责此事的民夫日夜赶工,山上的石料和木材也源源不断地运了过去。照这个势头,最多再有半年,一座真正的雄关便可彻底完工!”
他顿了顿,补充道:“眼下,虽然只修了一半,但凭藉翬岭的险要地势,已经不惧杨吴军来攻。即便陶敬昭那廝知晓了,也无济於事!”
“好!”
刘靖闻言,心下大定。
这步棋,他谋划了数月,如今终於到了要见分晓的时候。
“再过三日,便让在大会山迷惑敌人的军民,全部撤回翬岭,集中所有人力,给我把这座关城建起来!”
“遵命!”
……
与此同时,歙州边境。
杨吴大营之中,主將陶敬昭身披甲冑,手持一桿马槊,正骑在战马上,演练著槊法。
他手中的马槊上下翻飞,时而如毒龙出洞,直刺咽喉!
时而如猛虎下山,横扫千军,带起阵阵破空之声,尽显其不凡的武艺。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策马急奔而来。
“报!將军,斥候急报,盘踞在大会山中的歙州贼军与民夫,於今日上午辰时时分,已经全部撤离了!”
陶敬昭闻言,缓缓收回马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哦撤了”
这几个月来,他不断派出小股部队袭扰大会山,虽然没占到什么便宜,但也让对方不胜其烦。
在他看来,刘靖这是妄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修建军寨,简直是痴人说梦。
如今对方撤离,显然是修了小半年,连个寨墙都没立起来,终於知难而退了。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陶敬昭轻蔑地哼了一声,对身边的副將道:“传令下去,让斥候营的人跟紧了,看看这群丧家之犬要逃到哪里去。”
“是!”
然而,到了下午,大营內的气氛已不復清晨的肃杀,变得有些懒散。
陶敬昭坐在自己的帅帐內,帐帘半卷著,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將空气中的微尘染成金色。
他正用一块上好的鹿皮,慢条斯理地擦拭著自己的宝槊。槊身光滑如镜,映出他嘴角那一抹挥之不去的得意。
刘贼……那个黄口小儿,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