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恐怖的巨响,如山崩海啸一般,在山谷的尽头轰然响起!
大地,在剧烈地颤抖!
霍郡骇然回头。
他看见了。
在谷口的山林阴影中,猛然衝出一道黑色的铁流!
骑……骑兵
而且,还是人马俱甲的重甲骑兵!
一百八十名骑士,连同他们的战马,尽数披著厚重的玄色铁甲,阳光下反射著森然的冷光,只露出两只冰冷的眼睛。
他们以一人为刀尖,结成一个无可阻挡的锋矢阵,马蹄踏地,烟尘滚滚,朝著中军被掏空的后阵,发起了毁灭性的衝锋!
为首一人,手持一桿近丈长的玄色马槊,身先士卒。
那股冲天的杀气,即便隔著数百步,也让霍郡感到一阵窒息。
正是刘靖!
重甲骑兵衝锋的威势,犹如山崩海啸,席捲而来。
明明只有不到二百骑,声势却好似要碾碎一切。
“结阵,挡住他们!快,弓弩手攒射!”
霍郡发出了歇斯底里、甚至带著哭腔的尖叫。
晚了。
数百步距离,对於居高临下,全力衝锋的重甲骑兵而言,不过是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
这不是衝锋,是撞击。
是吞噬。
是钢铁对血肉的无情碾压。
刘靖一马当先,他甚至没有发出任何战吼,只是將手中的马槊平举,化作一柄纯粹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攻城长矛。
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令人牙酸的巨响。
那不是金铁交鸣,而是高速运动的钢铁撞进血肉之躯的声音。
刘靖驾马冲入阵中,最前方那名临时被推上来、还妄图举盾抵挡的敌军校尉,迎面被战马撞中,立即如一只断线的风箏,口喷血雾,倒飞出去。
与此同时,马槊如龙,三尺余长的槊锋在夕阳下闪烁著耀眼的寒芒,轻而易举的刺穿一名士兵胸膛。
刘靖握著槊杆的手腕,猛然发力,巧劲沿著槊杆直达槊锋,將尸体挑飞。
快马重槊,长击远落。
直到这一刻,刘靖才真真切切体会到这八个字的意义。
紫锥马此时此刻无比兴奋,身披甲俱,让它在人群中肆意的横衝直撞,刘靖手中马槊不断挥舞。
第二个,第三个……
马槊所过之处,士兵像是纸糊的一般,被轻易地洞穿、撕裂!
黑色的钢铁洪流,狠狠地撞入了霍郡的中军后阵。
第一排的敌军士兵,根本没有机会反抗,他们在撞击的瞬间就被巨大的动能撕碎、压扁、踩烂。
一个人的上半身被马槊带走,下半身还留在原地,绿绿的肠子流了一地,被紧隨其后的马蹄踩成肉泥。
一人的脑袋被战马的铁甲护胸直接撞爆,红的白的溅了旁边人一脸,那人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另一匹战马撞断了腰,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
“咔嚓!噗嗤!咯吱……”
骨骼碎裂声、肌肉撕裂声、內臟被踩爆的声音,匯成了一曲来自地狱的交响乐。
空气中瞬间瀰漫开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杂著滚烫的內臟气息和人类濒死前大小便失禁的骚臭。
仅仅一个衝锋,就在这片人间地狱之中,中军后侧的军队便彻底崩溃了。
士兵们扔掉兵器,哭喊著,尖叫著,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互相推搡踩踏,造成的伤亡甚至比骑兵衝锋本身还要多。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溃败中,一声雷鸣般的暴喝炸响。
“都他娘的別跑!给老子顶住!”
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壮汉,手持一柄巨刃重斧,从乱军中挤了出来。
他一斧劈翻一个试图从他身边逃跑的自家士兵,满脸横肉,凶神恶煞。
“是熊都头!熊奎都头!”
“熊都头来了!我们有救了!”
混乱的溃兵中,有认出他的人急忙喊道,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最后的稻草,发出了带著哭腔的欢呼。
熊奎,霍郡麾下第一猛將,据说能生撕虎豹,万夫不当!
他的出现,像一针强心剂,让一些士兵停下了脚步,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熊奎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