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不良人(3 / 5)

秣马残唐 佚名 3826 字 10天前

,再加上“雷震子”这种在这个时代堪称神跡的攻城利器,拿下小小的乐平县城,已是板上钉钉。

庄三儿则坐镇新昌,总揽全局,负责整编沙陀谷一战俘虏的数千降兵,並调度粮草,转运军资,稳固大后方。

大军枕戈待旦,休整一日。

翌日天明,晨曦微露,刘靖与季仲兵分两路。

刘靖亲率骑兵营、玄山都以及一千名经过筛选、新编入伍的降兵,外加五千民夫,共计近七千人,在县城外摆开阵势。

旌旗如林,迎风招展,沉重的马蹄声与步卒整齐的脚步声匯成闷雷,捲起漫天尘土,浩浩荡荡地朝著鄱阳方向压去。

那声势之大,仿佛恨不得十里之外的鸟雀都能被惊飞。

而季仲麾下的四千主力,则在天色未明之时便已悄然出发。

他们没有打任何旗號,甲冑的关键部位都用布条缠裹,马蹄包上了厚布,如同一滴墨无声地落入水中,悄无声息地扎进了新昌东面连绵起伏、云雾繚绕的茫茫群山之中,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

此刻的鄱阳郡城,早已沦为人间修罗场。

空气中瀰漫著浓烈的恶浊气味,那气味浓烈得如同实质,足以让任何一个初上战场的健儿当场呕吐不止,胆气尽丧。

沙陀谷的惨败,如同一记重锤,彻底撕碎了危仔倡所有的偽装与从容。

他放弃了之前“围而不攻,攻心为上”的所谓上策。

转而下达了最残酷、最疯狂的死命令!

不计任何伤亡,日夜不休,轮番攻城!

为了鼓舞士气,他甚至承诺,破城之后,纵掠一日,这一日之內所夺钱粮財物,不必按照三马分肥上缴,皆为己財。

鄱阳郡富庶,城內富商眾多,这让麾下士兵一个个红了眼。

数万大军如同被血腥味彻底激怒的疯狗,从四面八方对这座孤立无援的坚城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击。

巨大的攻城梯刚刚搭上斑驳的城头,便被城上倾泻而下的滚石檑木砸得粉身碎骨,连带著上面攀爬的士卒如同下饺子一般惨叫著跌落,非死即残。

悽厉的惨叫与疯狂的嘶吼,混杂著震天的战鼓声与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撕裂了鄱阳上方的天空。

城墙之下,尸骸枕藉,一层叠著一层,新死的覆盖著腐烂的,形成了一道令人作呕的尸墙。

蜿蜒的鲜血匯流成溪,將宽阔的护城河水染成了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河面上甚至漂浮著残肢断臂。

危仔倡双目赤红,布满了血丝,他就如同一尊从地狱爬出的凶神,立於高高的望楼之上,手按佩剑,冷酷地俯瞰著这片由他亲手製造的血肉磨坊,对士卒的惨重伤亡无动於衷。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衝上望楼,他身上的甲冑还带著泥水,声音嘶哑地嘶吼道:“报——!大帅!”

“新昌方向,发现大股敌军,正向我军杀来!尘土漫天,其势极盛!旗號……”

“是『刘』!”

“什么!”

危仔倡的心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大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

刘靖!

他真的来了!竟然来得这么快!

惊、怒、惧,种种情绪瞬间衝垮了他的理智,他几乎是咆哮著下令:“周猛!本帅命你即刻分兵五千,火速赶往黄金山!”

“抢占隘口,给本帅在那里立下营寨,死死钉住他!没有我的命令,一步也不许退!”

“遵命!”

一员身材魁梧、面容凶悍的悍將轰然领命,转身大步而去。

危仔倡又猛地转向一旁,看向传令兵,声音里满是择人而噬的杀机,一字一顿地说道:“去告诉霍郡,本帅再给他一天!明日此时,城若不破,让他提头来见我!”

“喏!”

传令兵高声应下后,迅速离去。

……

黄金山,地如其名,是新昌通往鄱阳的必经之路上的一处险要隘口,两山夹一径,地势险峻,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然屏障。

周猛深知此地重要性,不敢有丝毫怠慢,率领五千兵马星夜兼程,总算抢在刘靖的大军之前抵达。

他当即下令士卒伐木为柵,挖掘壕沟,依山势立下一座坚固的营寨,严阵以待。

营寨刚刚扎稳,箭塔上的瞭望哨还未完全建好,后方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