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琼恩愿意,女王自可解除他的誓言。是吧,伊蒙学士”
老人沉默了片刻,海风吹动他稀疏的白髮。当他开口时,声音虽然苍老却异常坚定:“的確如此。守夜人作为七国的屏障,理应接受七国之王的命令。”
他停顿了一下,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表情,“但是琼恩立下誓言的时候,是自愿的,
如果他不愿意,我相信没有人能逼迫他。”
丹妮莉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远处,海浪拍岸的声音如同低沉的心跳。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一一曾经推翻坦格利安家族统治的仇人全家被灭,
只剩下一个私生子可能投入自己的魔下。而未来,將可能有无数男人,女人、小孩因她此时的决定而死。
这个念头让她胸口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既像是復仇的快意,又像是命运弄人的荒谬。
“无论如何,都要问问他本人的意愿。”伊蒙最后说道,声音在咸湿的海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丹妮莉丝深吸一口气,海风灌入她的肺部,带著咸味和苦涩。
她想起自己出生时君临城已被攻破,对坦格利安家族唯一的记忆就是兄长那並不宽阔的背影。
巴利斯坦爵士讲述的关於父亲伊里斯二世的暴行更是让她对这个姓氏充满复杂的情绪,
“他在哪里我想见见他。”她终於开口,声音恢復了平静。
“卡丽熙,请允许我为你带路!”乔拉莫尔蒙立刻上前一步。高大的北境骑士眼中闪烁著忠诚的光芒,晒黑的脸上写满爱慕与期待。
丹妮莉丝看著这位一直追隨自己的骑土,终於不再追究他的罪过,轻轻点头:“带路吧,我的大熊。”
乔拉爵士的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仿佛年轻了十岁。他深深鞠躬,然后转身引领眾人向海边走去。
丹妮莉丝跟在他身后,血盟卫们如影隨形。提利昂迈著小短腿快步跟上,不时需要小跑几步才能不被落下。
他们穿过拥挤的难民营,脚下是混杂著碎石和贝壳的沙地。帐篷间飘荡著炊烟和药草的气味,
偶尔传来孩子的啼哭和病人的呻吟。丹妮莉丝注意到许多难民在看到他们时都露出敬畏的神情,有些人甚至跪倒在地。
就在不远处的海边上,还有一堆人排成一条纵队。这些人的状况显然更糟一一衣衫槛楼,面容憔悴,有些人的皮肤上还带著可怕的溃烂。为了不惊动他们,丹妮莉丝用纱幣遮住了標誌性的银髮。
在纵队的末端,有一个用长短不一的木板搭建的简陋房间。海风从木板缝隙中穿过,发出细微的鸣咽声。乔拉爵士示意眾人停下,指了指那个摇摇欲坠的“病房”。
丹妮莉丝轻手轻脚地走近,透过木板间的缝隙向內望去。阳光从缝隙中漏进去,在昏暗的室內形成几道光柱。她看到一个黑色头髮的高大青年正专注地俯身在木桌前,手中的小刀在阳光下闪著寒光。
透过木板的缝隙,丹妮莉丝看到那个黑髮青年正俯身在一张简陋的木桌前,他的动作精准而沉稳。
阳光从木板的间隙斜射进来,在昏暗的空间里勾勒出几道金色的光痕,照亮了他专注的侧脸高挺的鼻樑、紧抿的嘴唇,还有那双深灰色的眼睛,像是冬日的晨雾,冷静而深邃。
“戴利恩,我要下刀了,按住他的腿,一动也不能动。”琼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著北境特有的冷硬口音。
木桌上躺著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人,他的小腿上有一道溃烂的伤口,黄绿色的脓液在皮下堆积,散发著腐臭。
两个年轻人一一一个瘦削的黑髮少年和一个体格粗壮的棕发青年一一分別按住了病人的肩膀和膝盖。琼恩手中的小刀在阳光下闪过一道银光,隨后稳稳地划开伤口。
“维恩,我一下刀,你就挤掉伤口里的脓液。”琼恩头也不抬地说道,“记住,小心一点,別让脓液溅出来。”
“知道了,琼恩,你放心交给我吧。”黑髮青年维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指微微发抖。
另一个青年一一戴利恩一一却咧嘴一笑,语气轻鬆:“琼恩,你把刀口开大一点,脓液不就不会喷出来了”
琼恩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只是专注地用刀尖轻轻挑开伤口边缘。紧接著,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道光芒闪过,木桌上的病人猛地绷紧身体,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的痛呼,但很快又瘫软下去,大口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