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蒙爷爷,”她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硬咽,“你的话语如同暗夜中的明灯。真希望真希望你早在一年前就来到我身边。”
她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已恢復了一贯的坚定,却也带上了一丝无奈,“现在-现在我已经承诺与高贵的西茨达拉佐洛拉克结婚。契约已定,誓言已出。”
盖里斯爵士忍不住上前一步,急切地插话道:“陛下!承诺並非不可更改!现在取消婚约还不太晚!为了真正的联盟,为了———“
“我有我的评判標准,盖里斯爵士。”丹妮莉丝打断了他,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她不再看多恩骑士,转向一旁的总管。
“雷兹纳克,”她的声音恢復了女王的威严。
雷兹纳克立刻躬身,几乎弯成了九十度,脸上堆满諂媚的笑容:“你最忠诚的僕人在此,光芒万丈的女王。”
“你去安排王子和他的两位同伴,”丹妮莉丝的目光扫过昆汀、盖里斯和凯德里,“符合他们高贵身份的住所。务必满足他们的一切需要,確保他们在弥林期间得到最周到的款待,如同对待我尊贵的盟友。”
“如你所愿,陛下!一切必將安排得尽善尽美,让多恩的贵宾感受到弥林最炽热的欢迎和最崇高的敬意!”雷兹纳克的声音甜得发腻。
丹妮莉丝深吸一口气,用手支撑著宝座的扶手,缓缓站起身。沉重的王冠压在她银金色的髮辫上。
“那我们现在就先这样了。”
朝会结束了。
达里奥纳哈里斯和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跟隨著女王,踏上通往她私人住所的宽阔石阶。
而年迈的伊蒙学士,枯坐在角落的阴影里,一整天的倾听和那番耗费心力的諫言似乎耗尽了他的精神。
两名强壮的僕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恭敬地扶起他瘦弱的身体,將他送回了金字塔深处他那间安静的房间休息。
“这改变了一切,”巴利斯坦爵士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这什么也不会改变,巴利斯坦爵士。”她將王冠交给伊丽,后者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
“三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呢”她像是在问骑士,又像是在问自己。
“三个骑士,”赛尔弥纠正道。
“三个骗子,”达里奥的声音从丹妮莉丝身后传来,阴沉得如同配酿风暴的乌云。“他们欺骗了我。那个多恩小子,还有他身边那两个装腔作势的跟班。”
巴利斯坦爵士毫不意外地接口道:“而且买通了你,我毫不怀疑。”
达里奥没有费神否认,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就在这时,一个与他们步伐节奏截然不同的、略显笨拙的脚步声加入了进来。
提利昂兰尼斯特迈著他的小短腿,努力跟上他们的速度,呼吸因爬楼梯而略显急促。
“多恩人,”侏儒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达里奥和巴利斯坦之间无声的对峙,“憎恨我的姐姐,
憎恨每一个姓兰尼斯特的人,陛下。”
他微微喘息著,但话语条理分明,“道朗马泰尔亲王对铁王座的恨意,如同夏日之海般深广。只要你,”他抬眼看著丹妮莉丝的背影,“带著你的巨龙踏上维斯特洛的海岸,无论你是否嫁给那个羞涩的小伙子,道朗亲王都会毫不犹豫地派出他的长予军跟隨你,加入你的阵营。他的自標从来都是兰尼斯特和铁王座,而不是非要成为龙女王的公公。所以,你不必担心拒绝他会带来多恩盟约的破裂,那盟约的根基是共同的仇恨,而非一纸婚书。”
丹妮莉丝从宽大的袍袖中再次取出了那份泛黄的羊皮卷一一昆汀王子带来的婚约。
她纤细的手指抚过古老的文字和印章,眉头紧锁。
在阶梯间相对明亮的光线下,布拉佛斯海王的纹章和签署地点显得更加清晰。
布拉佛斯。这个是在布拉佛斯签署的,那时候我们还住在红门的房子里。那栋有著红色大门的宅院,承载著她童年顛沛流离中少有的、模糊的安寧记忆,
为什么这个细节让她感觉如此奇怪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在她心底滋生。
她將羊皮卷举到提利昂面前,几乎要碰到他那宽大的额头:“那这份文件呢这份婚约”
提利昂耸了耸他那不成比例的肩膀,动作带著一种侏儒特有的夸张感。
“上面写的是韦赛里斯坦格利安王子和亚莲恩马泰尔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