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旧日的伤痕(3 / 6)

中安置在客栈內相对乾净避风的角落,

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留守在客栈里的守军中,唯一的施法者塔维斯烈日行者早已耗尽了最后一丝法力,此刻正靠墙坐著,脸色灰败。

刘易立刻挽起袖子,亲自投入到救治伤员的繁重工作中。他走到第一个重伤员身边蹲下,那是一个腹部被长矛刺穿的战土,呼吸微弱。

刘易小心翼翼地剪开他浸透鲜血的皮甲和里衣,露出狞的伤口。他先用乾净的布蘸著烈酒仔细清洗伤口周围,动作稳定而轻柔。

接著,他从隨身携带的医疗包里取出针线和特製的草药膏。缝合需要极高的专注力,他的手指稳定,针线在皮肉间穿梭。

每当遇到需要割开皮肉、清理碎骨或者接合断裂骨头的情况时,佩里长老便会默契地配合上前。他熟练地使用著各种小巧而锋利的工具,协助刘易处理最复杂的外伤。

佩里长老精湛的医术和对人体结构的深刻了解,让刘易在忙碌之余投去惊讶和讚许的目光。

时间在紧张而有序的救治中流逝。当最后一处严重的伤口被妥善处理、並用光明法术使之癒合后,客栈简陋的大厅里已经点起了火把和油灯。

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爬上了光禿禿的树梢,清冷的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户洒落进来,

疲惫不堪的刘易和佩里长老终於得以在客栈大厅中央那张唯一还算完好的长桌旁坐下,面前摆著迟来的晚餐一一几块粗的黑麵包、一碗飘著零星油的菜汤,还有一小块醃肉。

食物的香气混合著血腥、草药和汗水的味道。然而,他们刚拿起麵包,还没来得及送入口中,

大厅里的气氛便改变了。

倖存下来的金色黎明战士们,儘管人人带伤,脸上写满疲惫,眼中却燃烧著火焰。

他们陆陆续续地端著从佛雷士兵那里缴获来的麦酒,盛满於粗糙的木杯,步履购却坚定地围拢到长桌旁。

一张张沾著血污和烟尘的脸上洋溢著激动、感激和纯粹的崇拜。他们举起酒杯,用夹杂著地方厘语的朴实语言,一遍遍地向刘易表达著谢意和忠诚。

麦酒特有的、带著发酵酸气的浓烈味道在空气中瀰漫,

“光明使者大人!敬你!”一个断了两根手指的壮汉声音洪亮,一饮而尽。

“没有你,我们都得交代在这儿了“大人,这条命是你给的!”另一个年轻士兵激动地哽咽著,深深鞠躬。

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詹德利还要稚嫩的少年战士,端著酒杯的手一直在剧烈地颤抖。

他瘦小的身体裹在明显不合身的、沾满血污的皮甲里。他几次想开口说话,嘴唇哆嗦著,却只能发出鸣咽。

终於,他像是鼓足了勇气,带著浓重的哭腔断断续续地诉说起来:“大大人我—我和我娘,还有我妹子—.我们村子—.就在就在国王大道边上那些那些穿著红狮子衣服的老爷兵.骑著马衝进来见人就砍见东西就抢放火烧房子—

他的眼泪汹涌而出,混合著脸上的污垢流下,“我们我们躲在—.村后的芦苇盪里泡在冰冷的河水里用用烂泥和草盖在头上—才才躲过去我..我他出去—给我们找吃的——就——就再也没回来—鸣鸣少年再也支撑不住,手中的木杯“眶当”一声掉在地上,麦酒洒了一地。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刘易脚边,伸出双臂,死死抱住了刘易沾满泥污和血渍的腿甲,將额头抵在冰冷的金属上,放声痛哭:光明使者—鸣鸣—大人我我娘说—呜鸣—我没有了————.你—你就是我的爹——呜鸣鸣.——”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声在迴荡,其他战士也红了眼眶。

刘易的身体微微一僵,眼中掠过痛楚和怜悯。他放下手中的麵包,俯下身,宽厚的手掌轻轻落在少年被敌人的血、汗水和泪水浸湿、纠结成一团的头髮上。

他动作笨拙地安抚著,“孩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你的父亲,无论他现在身处何方,看到你今天的勇敢,看到你保护了母亲和妹妹,看到你加入了为光明和正义而战的队伍,他都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他的手掌在少年的头顶停留了片刻。

塔维斯,队伍里的烈日行者,儘管脸色依旧苍白,但经过短暂的休息,恢復了些许精神。

他走到刘易身边,声音带著恳求:“大人,请你跟大伙儿说点什么吧。这里的很多兄弟,都是后来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