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越来越诡异了”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我担心这里,您的年纪大了,若遇到突发状况,恐怕难以应对。”
班杨的目光落在老司令白的头髮和布满老年斑的手上,眼中流露出真切的关切。他知道莫尔蒙最近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常常在寒冷的夜晚咳嗽不止。
莫尔蒙总司令与班杨的父亲瑞卡德公爵是同辈人,也曾是並肩作战的战友,因此班杨始终將他视为长辈照料。
在之前那次前往山民拳峰的失败远征中,虽然靠著班杨的谨慎使部队得以撤回长城但仍损失了三十多人,莫尔蒙的身体也因此每况愈下。
老司令在撤退途中染上的风寒久久不愈,以至於史坦尼斯抵达长城后,许多与国王对接的工作都落在了班杨肩上。
班杨熟悉北境贵族们的行事风格,懂得如何在保持守夜人中立的前提下与各方周旋。
“直说吧,班杨,你是不是动心了”莫尔蒙突然转变话题,他的眼睛直视著班杨。
炉火在他的眼中映出两点跳动的光芒。
班杨皱起眉头,“您指什么”
“我知道史坦尼斯向你提议,以国王的名义解除你对守夜人的誓言,让你接替你兄长成为临冬城公爵和北境守护。”莫尔蒙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重锤般敲在班杨心上。老司令缓缓走回座位,压迫著陈旧的椅子发出哎嘎的声音。
“北境守护—”班杨的声音低沉下来,“那本该是我侄子的位置。我从未凯过,即使他们都已经不在了。他们都是好孩子。”
虽然远在长城,班杨对南方发生的五王之战仍有所了解。
艾德在君临被斩首,罗柏和凯特琳死於红色婚礼,布兰和瑞肯据说是被席恩葛雷乔伊杀害,艾莉亚和珊莎至今下落不明。
后来虽有传言说卢斯波顿的私生子拉姆斯雪诺迎娶了艾莉亚,但班杨根本不信。
他太了解艾莉亚的性子了,那姑娘就像雪原上长大的冰原狼。
若这婚事属实,婚礼当天,艾莉亚和拉姆斯两人中必有一死,否则婚礼绝不可能顺利完成。
“但是卢斯波顿不会相信你真是这么想的。史坦尼斯已经戴上了他兄长的王冠,你为何不能举起你父亲的剑”
莫尔蒙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所以您要送我去影子塔,让我躲藏起来”班杨的声音中带著一丝苦涩。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看著长城上空灰濛濛的天空。几片雪开始飘落,在窗棱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是的。”老熊莫尔蒙缓缓点头,“树木需要种子才能发芽。我已经老了—史坦尼斯,我不知道他能否贏得这场战爭,但若他失败,黑城堡必將陷入血海—我希望你暂时驻守影子塔,既帮助老丹尼斯,也等待我的消息。直到我的渡鸦带去书信,召你回来或是让你逃离。”
老司令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化为一声嘆息。
“逃离—我也要成为逃兵了吗”
班杨还记得那个夜晚,记得自己立下的誓言,记得那些与他一同宣誓的兄弟们,如今大多已不在人世。
“暂时的退避不等於懦弱,孩子。”
莫尔蒙拍了拍班杨的肩膀,动作一如十几年前班杨初到长城时那样。那时的班杨唇上还未留鬍鬚,比他的私生子侄子也大不了多少。
老司令的手温暖而沉重,安抚道,“守夜人需要延续,不论七国如何纷爭,长城必须有人守卫。”
班杨不再爭辩。
从理智上说,这確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他的目光在总司令室內扫过,从墙上的地图到书架上的典籍,从燃烧的壁炉到窗外的飘雪,最后回到老司令布满皱纹的脸上。
他深吸一口气,北境寒冷而乾燥的空气充满他的肺部。
“好吧,我何时出发”班杨问道。
“越快越好,”总司令说道,“带上你那队小伙子,还有去年来的那批新人,你挑选几个带走吧。”
莫尔蒙从桌上取过一份名单,递给班杨。羊皮纸在他的手指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影子塔需要经验丰富的游骑兵,但也需要新鲜血液。那些年轻人虽然经验不足,但热情高涨,正是丹尼斯所需要的。”
“遵命,大人。”班杨起身行礼,转身离开了总司令的房间。
门外传来他与其他守夜人兄弟简短的交谈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