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铃声响着。
手机里,是等待接听的“嘟嘟”声。
门外,是同步响起的手机铃声。
两种声音,隔着一步之遥,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重叠,交织,钻进我的耳膜。
我的手机,还贴在耳边。
门外的铃声,固执地响着。
像是一曲为地狱奏响的协奏。
时间,空间,在这一刻彻底扭曲,崩坏。
我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站在客厅中央,像一尊正在迅速失去温度的石膏像。目光直勾勾地投向那扇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此刻却薄如蝉翼的门板。
听筒里的“嘟嘟”声,和门外那个欢快得不合时宜的铃声,还在同步响着,一声,又一声,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也敲打在我已然停跳的心脏上。
陈默……
老公……
他在哪儿?
他在电话里,用他那熟悉的声音,用那因为加班而略带沙哑的语调,焦急地警告我,阻止我开门。
可为什么……
为什么属于他的手机铃声……
会从门外……
从那个穿着血红寿衣的“东西”那里……
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