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摔坏的货架,货郎感激之余,告诉他不少城外村镇的杂闻趣事。
这些信息零碎而看似无用,但朱福友都默默记在心里。他知道,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多知道一点,或许关键时刻就能多一条路。
晚上,他依旧雷打不动地研读医书,练习那套自己琢磨的格斗动作。身体在“本源生机”和持续锻炼下,越发结实敏捷。他甚至能感觉到体内那丝气流似乎壮大了头发丝那么一点,运转起来也顺畅了些许。
郑老那边的压力,似乎因为朱福友的“蛰伏”而暂时减轻了。孙海兵没有再去找麻烦。但朱福友每次去看望郑老,都能从老人眉宇间看到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他只能更加勤快地帮郑老干活,挑水、劈柴、打扫院落,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的感激和歉意。
济世堂的李富贵听到眼线回报,说那卖药粉的小子似乎销声匿迹了,郑老头也老实了很多,不由得满意地笑了。 “算他们识相!”他得意地对尖嘴伙计说,“这就叫敲山震虎!以后都给盯紧点,但凡再敢伸手,就别怪咱们不客气!” 他觉得自己轻松拿捏住了局面,很快就把这点“小事”抛在了脑后。
寒冬依旧,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朱福友每天在篾匠铺、窝棚、郑老家三点一线地忙碌着,像一只辛勤的工蜂。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暗流在悄然蓄力。他就像一株在寒冬里默默扎根的植物,努力汲取着一切能获得的养分——技艺、知识、人情、微薄的力量,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时机。
他偶尔会站在窝棚口,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和远处内城模糊的轮廓。 路还长,得一步一步,走得稳,也得走得巧。
他转身回到棚里,拿起刻刀,继续在竹片上刻画那未完成的、复杂而精美的云纹。 每一刀,都沉稳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