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火红色劲装、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跳了下来。她身姿挺拔,眉眼如画,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腰间佩着一柄装饰华丽的短剑,顾盼间自带一股飒爽英气,但此刻小嘴却微微噘着,显得有些不满。
“郑叔叔,我们干嘛要这么偷偷摸摸的?直接亮明身份进关不行吗?这荒郊野岭的,冻死人了!”少女搓着手抱怨道,声音清脆如玉珠落盘。
那被称作郑叔叔的中年文士温和地笑了笑:“菱纱,稍安勿躁。如今南津关局势微妙,我们不明底细,贸然亮明身份,未必是好事。先在此歇息一晚,明日我亲自去关前探探风声再说。”
名叫郑学寿的文士,正是朝廷派往青州巡查吏治、安抚地方的钦差副使之一,为人刚正不阿,学识渊博,尤其精通医道和民生经济。而那红衣少女韩菱纱,则是他的故人之女,偷偷跟着他出来“见世面”的。
郑学寿此次奉命暗访青州,特别是南津关疫情和流民安置情况,本就肩负着查清真相、稳定局面的重任。他早已风闻青州官场腐败、税监高起潜与地方势力勾结之事,因此行事格外谨慎。
“希望这南津关,真如传闻中所说,已被一位奇人稳定住了局面吧。”郑学寿望着关隘方向,低声自语。他口中的“奇人”,自然指的是最近名声鹊起的“游方郎中”朱福友。
他们并未察觉,在远处更高的山崖阴影中,一双冰冷的金色竖瞳,正无声地注视着这支突然出现的小队伍。那庞大的存在似乎对这支队伍并无太大兴趣,它的注意力,始终牢牢锁定在南津关内某个特定的方向。
夜更深了,风雪似乎更急了些。南津关的平静之下,暗流愈发汹涌。钦差的暗访、古老存在的窥视、税监的阴谋、黑水帮的蛰伏、以及关内那个仍在与命运抗争的孙海兵……所有线索和人物,都在这庚子年季冬的寒夜里,悄然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