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六的午后,清风镇外的临时驿馆里,阳光透过糊着油纸的窗户,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陈丰兵坐在靠窗的木桌旁,左臂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右手正小心翼翼地给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喂药。孩童怯生生地缩着脖子,大眼睛里还含着泪水,显然是被之前的血魂教围攻吓着了。
“乖,喝了药病就好了。”陈丰兵的声音放得格外轻柔,还从怀里掏出块糖,“喝完药给你吃糖,比蜜还甜。”孩童犹豫着张开嘴,把苦涩的药汁咽了下去,刚想咧嘴哭,就被陈丰兵塞进嘴里的糖块堵住了嘴,小脸上瞬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朱福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丰兵,你这哄孩子的本事,快赶上你扎针的手艺了。当初你给我治感冒,要是有这耐心,我也不至于疼得龇牙咧嘴。”
陈丰兵抬头一笑,额角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一笑就牵扯得疼,忍不住皱了皱眉:“朱先生你就别取笑我了,这些孩子太可怜了,爹娘都被幽影教的人杀了,现在就剩他们自己了。”他说着,眼神暗了暗,“等咱们收拾了烈火寨和幽影教,一定要给孩子们找个安稳的去处。”
“放心,”朱福友把米粥放在桌上,“我已经让人给青州城的知府大人传信了,让他在城里找个废弃的书院,把孩子们都安置在那里,再请几个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以后他们就能像普通孩子一样生活了。”
陈丰兵这才放下心来,又给旁边的孩子喂起药来。朱福友坐在他对面,喝了口米粥,想起刚才在客栈里的场景,忍不住问道:“对了,你们怎么会遇到血魂教的人?不是让你们暂时在清风镇落脚,别轻易行动吗?”
提到这事,陈丰兵叹了口气:“我们本来想在清风镇打听烈火寨的消息,结果昨天下午,看到血魂教的人在镇上抓孩子,说要带去烈火寨当‘祭品’。我们实在看不下去,就出手救了孩子,没想到却被他们围攻,困在了客栈里——幸好你们来得及时,不然我们真的要撑不住了。”
朱福友点点头,又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张新泉。张新泉正靠在墙上闭目养神,黑色劲装的胸口和袖口都沾着血迹,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之前跟红拂打斗时消耗太大。他指尖的黑气若有若无地萦绕着,偶尔睁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刚才在打斗中,他的噬气系统提示,红拂的血魂功里蕴含着一股特殊的能量,要是能吸收,他的等级就能从后天八重突破到后天九重,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新泉,你怎么样?”朱福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要让丰兵给你扎两针,缓解一下疲劳?”
张新泉睁开眼,摇了摇头:“不用,系统正在修复伤势,过几个时辰就能恢复。”他顿了顿,又说道,“刚才跟红拂打斗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血魂功虽然邪异,但里面有一种很奇特的能量,好像跟幽影教的阴邪之力能相互融合——我怀疑,冯保和雷烈火合作,就是想把这两种力量结合起来,启动‘血魂阵’。”
朱福友心里一凛:“要是他们真的启动了血魂阵,会怎么样?”
“后果不堪设想,”张新泉的脸色凝重起来,“系统检测到,血魂阵需要大量的活人精血作为祭品,一旦启动,方圆百里的生灵都会被吸干精血,变成一片死地。而且,血魂阵还能唤醒更强大的邪物,到时候别说苍梧郡,整个青州都得遭殃。”
两人正说着,孙海兵提着一个布包,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朱先生!张大哥!丰兵哥!俺回来了!”他把布包往桌上一放,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烤红薯、包子和烧饼,“俺刚才去镇上的铺子买的,你们快尝尝,还热着呢!”
他说着,拿起一个烤红薯递给张新泉:“张大哥,你快吃个红薯补补力气!俺特意让掌柜的多烤了一会儿,甜得很!”张新泉接过红薯,咬了一口,确实很甜,甜得人心里都暖烘烘的。他抬头看向孙海兵,发现孙海兵的额头上满是汗水,显然是跑了不少路,心里不禁有些触动——这个看起来冒冒失失的小子,其实比谁都关心他们。
孙海兵又拿起一个包子递给陈丰兵:“丰兵哥,你也吃个包子!这是猪肉馅的,俺尝了一个,香得很!”陈丰兵接过包子,笑着说:“谢谢你啊,海兵,总是想着我们。”
朱福友看着三人,心里暖暖的——这就是他的兄弟,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能互相扶持,互相照顾。他拿起一个烧饼,咬了一口,突然想起现代的汉堡包,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有汉堡包就好了,夹着肉和蔬菜,比烧饼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