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我们绕开他。”
她刚想扶着李屿风往旁边的小巷走,那环卫工突然猛地转过身。他的脸已经腐烂得看不清五官,眼眶里空空如也,只有黑色的粘液在流淌,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朝着两人扑了过来。
“小心!”凌霜想催动冰系法术,却发现灵力运转得异常滞涩,只能勉强在身前凝结出一面薄冰盾。
“砰”的一声,环卫工撞在冰盾上,冰盾应声碎裂。就在他的爪子快要抓到凌霜时,一道金光闪过,铜钱剑精准地刺穿了他的胸口。
“搞定。”李屿风喘着气抽出剑,剑身一抖,那些黑色的粘液就像遇到克星般蒸发了。他咧了咧嘴,想笑却牵扯到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看来……这破剑还没彻底抛弃我。”
凌霜看着他苍白却带着得意的脸,心里的担忧少了些,嘴上却不饶人:“别得意太早,这只是个小喽啰。”
两人继续往前走,遇到的“感染者”越来越多。有穿着校服的学生,有提着菜篮的大妈,甚至还有抱着婴儿的年轻妈妈。他们的模样各不相同,却都有着同样空洞的眼眶和扭曲的身体,像一群被操控的木偶,源源不断地从各个角落冒出来。
李屿风的情况越来越差。他每挥一次剑,脸色就白一分,嘴角的黑血也越来越多,身上的黑丝已经蔓延到了脖颈,像一条黑色的项链,看着触目惊心。
“歇会儿吧。”凌霜强行把他按在路边的长椅上,拿出糯米水给他灌了一口,“再硬撑下去,不等见到尸王,你就先交代在这里了。”
李屿风呛了两口,却感觉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胸口的灼痛感减轻了不少:“这糯米水不错啊,比师傅泡的符水好喝多了。”
“少贫嘴。”凌霜帮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你说师傅当年镇压尸王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狼狈?”
“肯定比我帅。”李屿风靠在椅背上,望着古桥的方向,那里的阴气已经浓成了黑雾,隐约能看到黑雾中矗立的桥影,“师傅当年可是单枪匹马就把尸王钉在了桥底,哪像我们,才走了一半路就快歇菜了。”
他说得轻松,凌霜却听出了他话里的羡慕。她知道,李屿风一直以师傅为榜样,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你也不差。”凌霜看着他脖颈上顽强抵抗的黑丝,轻声道,“师傅当年有墨尘师叔帮忙,而你……”她指了指他胸口的养魂玉,“有晓晓。”
养魂玉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微弱的粉光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回应。李屿风低头看着玉坠,突然笑了:“也是。等这事结束,我请你们吃火锅,特辣的那种,把这些晦气全涮掉。”
“好啊。”凌霜也笑了,“到时候让晓晓多吃点,补补灵力。”
就在这时,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从桥上传来,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摩擦桥面。紧接着,黑雾中伸出无数条粗壮的黑色藤蔓,像巨蟒般朝着两人的方向蔓延过来,藤蔓上还挂着密密麻麻的白骨,一看就知道是用冤魂炼化而成。
“尸王要出来了。”李屿风猛地站起身,握紧铜钱剑,脖颈上的黑丝突然疯狂扭动起来,像是在兴奋,又像是在恐惧,“凌霜,你退后,我来会会它。”
凌霜却往前一步,与他并肩而立,手腕上的疤痕亮得惊人:“忘了?我是锚点守护者,要退也是你退。”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再说,要吃火锅,少了我怎么行?”
铜钱剑突然发出一阵嗡鸣,剑身上的七枚铜钱同时亮起,这一次的光芒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亮。李屿风感觉一股暖流从手腕涌入,顺着手臂流遍全身,那些疯狂扭动的黑丝瞬间安静下来,甚至开始一点点往回收缩。
“这是……”他惊讶地看向凌霜。
凌霜也愣住了,她能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疤痕正在发烫,一股精纯的灵力顺着两人相握的地方,源源不断地涌入李屿风体内。这是守护者血脉的力量,也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这种力量与李屿风体内的阳气产生了共鸣。
“看来师傅说得对,我们三个……本来就该一起战斗。”李屿风笑了,笑容里再没有之前的疲惫和不安,只剩下坦荡和坚定。
黑雾中,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升起,腐烂的手掌拍打着古桥的栏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尸王的嘶吼声穿透黑雾,震得人耳膜生疼,那些游荡的感染者听到声音,纷纷朝着古桥的方向跪拜下去,像在朝拜他们的君王。
“准备好了吗?”李屿风举起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