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太极殿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惊愕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弹劾太子
魏徵疯了吗
程咬金的牛眼瞪得溜圆,下意识就要开口大骂。
秦琼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对他使劲摇了摇头。
李承乾站在那里,身形纹丝不动,但他的瞳孔却骤然收缩。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会是五姓七望发难,想过会是李泰、李治那些兄弟暗中使绊子,甚至想过会是房玄龄这样的宰相奉了密旨。
魏徵!
李承乾的目光越过魏徵,直直射向那高高在上的龙椅。
他看到,他的父皇,脸上没有半分惊讶,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他瞬间明白了。
这是一场戏。
一场早就编排好的,只为他一个人上演的戏。
而魏徵,不过是那个被推到台前的,最锋利,也最令人信服的刽子手。
“臣,弹劾太子李承乾十大罪状!”
魏徵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而清晰。
“其一,结党营私,广纳门徒,朝中武將过半唯其马首是瞻,有动摇国本之嫌!”
“其二,擅自调兵,命大雪龙骑远征吐谷浑,视国法军纪为无物!”
“其三,於封地荆州,豢养私兵,数量不明,其心可诛!”
“其四,生活骄奢,修建东宫耗费巨万,不知民间疾苦!”
“其五……”
魏徵每念出一条罪状,大殿內的空气就冷一分。
程咬金气得浑身发抖,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
这些罪名,哪一条不是胡说八道!
什么叫擅自调兵
什么叫豢养私兵
那是殿下自己招募的护卫!
秦琼、尉迟敬德、李靖等人的脸色也阴沉。
他们都是军人,最重情义,也最看不得这种无端的构陷。
而五姓七望的官员们,则个个眼露精光,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终於,魏徵念完了最后一条罪状。
“其十,德不配位,行事乖张,手段狠辣,毫无仁君之风!恳请陛下,废黜太子,以正国本,以安天下!”
说完,他重重地將头磕在地上,长跪不起。
整个太极殿,死寂一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个人身上。
御座上的李世民,和站在殿中的李承乾。
李世民缓缓地从龙椅上站起身,他居高临下,俯视著自己的儿子,那眼神,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等了很久,似乎是在给李承乾辩解的机会。
但最终,他只问了一句话。
声音不大,却如雷霆万钧,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太子,魏卿所言,你可认罪!”
这一声质问,不是询问,而是审判。
带著不容置喙的威压,带著早已定下的结局。
李承乾笑了。
在这剑拔弩张,风声鹤唳的大殿之上,他竟然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带著无尽的嘲讽和悲凉。
他缓缓抬起头,迎上李世民那冰冷的目光,眼神里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澄澈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他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父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话音落,整个太极殿被抽乾了空气。
针落可闻。
程咬金那双牛眼瞪得滚圆,粗重的呼吸声像破旧的风箱。
他想衝上去,一斧子劈了魏徵那张臭嘴,可秦琼的手死死按在他的肩膀上,那力道,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李靖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这位大唐军神,此刻脸上只有一片化不开的悲哀。
五姓七望的官员们则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兴奋得浑身哆嗦,眼神在李世民和李承乾之间来回扫视,期待著那最精彩的一幕。
“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世民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淬了冰的钢针,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