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学讲义。」
天后蹙起柳眉,怫然道:「集贤院的阎胜之,这都教的什麽?为何不授帝王之学?」
「阎先生说,说…这些是圣人的书,是致尧舜的帝王之学。」李晖脆生生的声音开始有些发颤,显然天后积威已久。
「圣人的书是拿来教育人的,用来治国全无一点用处。」天后不悦道。
李晖那张稚嫩的脸蛋儿刷地变白,只觉手足冰凉,不敢再应了。
而就在这时,一个内监匆匆来到门槛,禀告道:「娘娘,长公主殿下打发了侍女春桃,进宫说有要事相禀。」
天后那张美艳不胜的玉容现出诧异,吩咐道:「让人进来。」
俄而,就见一个女官快步入得殿中,向天后躬身行礼:「奴婢见过天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天后凤目闪烁了下,问道:「长公主何事相禀?」
女官道:「回禀娘娘,殿下说,大理寺的人抓了昭文馆的沈学士。」
天后闻听此言,倏然色变:「什麽?」
沈羡是她看重的国士,大理寺的人怎麽敢如此莽撞?
天后转眸看向面上皆是柔弱之气的李晖,道:「晖儿,你先在此看书,母后要处置要事?」
皇九子李晖闻言,连忙起身,拱手道:「天后娘娘既是有事,儿臣先行告辞。」
心头却对这位沈学士有些好奇。
……
……
大理寺官署,狱中
沈羡正在囚牢里端坐,面如玄水,心头思索着下一步的应对举措。
他进入大理寺监狱走一遭,自然不是意气之争,或者要装一波,而是要顺手将酷吏政治关进笼子里。
高延福略有些猜出沈羡不想善罢甘休,瞥了一眼仓惶而来的周丶索二人,笑了笑道:「那就先为沈先生颁布圣旨。」
说着,从随行千牛卫手里接过汉白玉轴的明黄色绢帛。
「沈羡接旨。」
「草民沈羡接旨。」
沈羡起身,跪候圣旨。
而周良和索元礼等一干狱卒,同样是面色凝重地跪将下来,见圣旨如见皇帝,岂能不敬?
「刷……」
高延福展开绢帛,阴柔而沙哑的声音在狱中响起:
「门下:鸾台峻秩,资润色于鸿业。虎符严威,寄巡警于神都。咨尔安州谷河县之沈羡,识度渊旷,器宇凝明。博综经史,蕴王佐之宏才。清慎公忠,励臣节于夙夜。掖垣挥翰,已彰经纬之文。紫宸参帷,颇效匡辅之益。
夫昭文馆学士,典司图籍,参议礼文,非学府英髦,不允其选。朱雀司镇抚使,翊卫宸居,肃清辇毂,非干城贞固,莫付斯任。以尔文可纬俗,武能安邦,宜兼二美,以副朕怀。
可依前章,充昭文馆学士丶朱雀司镇抚使,散官朝散大夫丶游骑将军。提调麒麟阁,筹建斩妖丶靖祟二司,望尔弘敷圣典,振举学官。克厉鹰扬,靖安万里。祗膺宠命,无替厥猷。
主者施行。
天圣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