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人命关天,沈砚和沈墨立即就跟著扒砖,雨水如注,早就將大伙儿浇得湿透。
通过一阵紧张的忙碌,终於挖出了沈光荣,沈光荣的口鼻都流出血来,但一流出来就被雨水给衝掉了。
沈砚之前是医生,他们就让开,让沈砚去查看。
沈砚蹲下身来,先摸了一下他的脉搏,脉搏没有了,摸胸口,心跳没有了,看瞳孔,瞳孔已经散大了。
“他死了。”
眾人木楞在那里。
这时沈光荣老婆颤颤巍巍地跑过来,哭喊著,扑在沈光荣身上哭號。
“你说你懒了一辈子,怎么不懒到头呢。”
“你懒的时候没出问题,一勤快就出问题了。”
“都怪我早上让你挖沟,要是我早上不多说那一句,你就不会挖了,光荣啊,是我害了你啊。
眾人心里都难受,沈光荣虽然在村里口碑不好,经常与人处不来,但都是一个支队的,还是有几份感情的。
眾人又一阵忙碌,在猪圈旁边搭了一个棚子,把沈光荣抬到了那个棚子里,
按照雪野乡的规矩,由於沈光荣是死在外面的,算是凶死,不能过屋檐。
沈光荣嫁到隔壁村的两个女儿回来了,他在雪野乡榨油厂上班的儿子沈彬也匆匆赶回来了。
一家人围在那里哭。
又是给他擦身子,又是给他换衣服,沈光荣的兄弟沈光明和沈彬一起把沈光德母亲的棺材买来了沈光荣的尸身。
沈光德母亲在家哭:“要是我明天就死了,哪里还来得及现割棺材”
沈光德说:“你不会死的,算命的说,你还能再活十年呢,这棺材让沈光荣用了,以后我给你割口柏木的。”
这口棺材,沈光德卖了他家一百块钱,本来八十块钱就能割一口的,但那是平时,现在人死在那里,谈不得价。
雨下了三天,沈光荣的丧事就做了三天,三天后,沈光荣被埋进了他家地里。
从此,燕塘生產队那个好吃懒做的沈光荣就没有了,他欠沈墨的五块钱也就成了死帐,要不回来了。
当然沈墨和孙云也没说什么,
沈光荣刚埋,天就亮了起来,太阳出来了,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