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叫,县官们都在审视江阙跟这户人家的关系。
唯有卫闲,知道赵砚夫郎是江阙弟弟的事儿,他的眸色一凛。
江阙听到翀小子叫自己,还伸出了小手,转身把他接到自己怀里,他跟江若说:“若哥儿,我与瑾翀有缘,可否让为兄带他一晚?”
江阙跟赵家人,跟江若说话时,并没有官架子,也很和气,因此要不是见了这么一出,赵家人都不敢想刚才在屋里面一块儿吃红薯的人竟然是大官。
江若看了看翀小子,点了点头。
江阙把翀小子抱到自己怀里面带走了。
江阙走后,县里面的这些人就走了。
卫闲跟他们说:“诸位大人,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下官就明日再回县里面了。”
卫闲家就在双河村,过门不入确实说不过去。
众人都走后,卫闲把头上戴着的官帽取了下来,他的目光看着赵砚,说:“你还真会娶夫郎。”
赵砚笑了笑,说:“这是福气。”
卫闲也笑了笑,心道,真是好福气。
卫闲转身回家了。
江阙既然提了双河村建大坝的‘账目’,肯定是要彻查的。
朝廷的银子拨下来,一层到一层,中饱私囊的事情屡见不鲜,卫闲知道其中的门道,也知道会有很多烂账。
可是,有些人贪都贪不明白,连账目都没有做好,就活该倒霉了。
卫闲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是不怕。
就是有些人……
卫闲笑了。
功劳是抢不走的。
因为谁也说不准,自己费尽心思抢走的功劳到底会不会反噬。
卫闲走后,赵家人回去了。
海哥儿吞咽了一下口水,问江若:“你大哥这么大的官吗?”
连县里面衙门的人都要看他三分薄面。
反正,海哥儿是惊了。
江若摇头:“我不知道。”
“你咋能不知道?”
江若无奈笑道:“我真的不知道。”
赵砚赵岐能理解他,毕竟连江阙人都不认识,他能知道什么?
赵砚道:“就是咱家翀小子……”
是不是太过于……怎么说呢,太会攀亲戚了?
那种时机下喊江阙舅舅,这臭小子是懂拿捏人的。
江若不高兴道:“咱家翀小子才多大?他懂什么?”
赵砚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理。
第二天,一大早,江阙就带着翀小子来找赵砚了。
言冰没来,他已经见过暮时了,见不见的无所谓了,学堂里面还有别的事儿要忙。
赵砚带江阙去神山村。
路上,赵砚发现江阙竟然知道路,好奇问他:“大哥,您知道路?”
江阙说:“我十年前的时候来过,不过是误打误撞走进他们村子里面的。”
江阙到神山村时,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和一块儿的同伴还走散了,而他遇到了老虎,暮时从虎口下救的他。
他在神山村养伤养了半月,出来时暮时蒙着他的眼睛送他出来的。
暮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也没蒙严实,江阙暗暗的记了路。
所以江阙大概的知道路。
“您为何会去神山村?”赵砚问。
“因为一篇文章。”江阙说。
昔有暮氏一族,乃天下闻名之望族。其族人生而禀赋异禀,智计超群且体魄健硕,自开宗立派以来,历数朝而不衰。
朝堂之上,有其族人位列三公,辅政安邦;疆场之上,有其子弟挂帅出征,戍守四方,功勋赫赫,累世荣光。
然盛极必衰,福祸相依。三百年前,当朝圣主恐其族势大难制,渐生忌惮之心,终动屠刀。一道圣旨下,罗织罪名将暮氏满门定为谋逆,欲行斩尽杀绝之事。
幸得暮氏先祖机敏,早从蛛丝马迹中窥得杀机,遂当机立断,率族中老幼妇孺星夜出逃,遁入深山大泽之中。
此后,暮氏一族便隐于密林烟霞之间,与外界隔绝,不复问世事,唯以传承族脉为念……
江阙是从一本旧籍中翻出来的这篇文章,而据那篇文章所记,暮氏避世的山就在石缝县。
江阙和几个学伴好奇,于是他们就照着文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