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尧小子啊,你现在是举人老爷了,得给咱们祠堂留点念想。我看这样,你给祠堂题几个字,到时候咱们裱起来挂在正堂,也好勉励后面的子孙,让他们都像你一样有出息!”
众人都觉得这主意好,纷纷点头附和。
赵岐站在旁边,突然开口说:“不如就写‘子孙昌盛’这四个字吧,吉利也合适。”
赵尧却猛地抬头看向赵岐,心里“咯噔”了一下。
子孙昌盛?
“好!这字好!”赵大爷说,这四个字不就是及时雨吗?
“有尧小子题的这四个字,我看谁还敢再说咱们赵家的根儿坏了!”
“可不是嘛,‘子孙昌盛’,听着就喜庆!”赵奶奶也笑着说。
老一辈的人除了这个也不图什么了。
海哥儿和周悦也觉得这四个字好。
看着众人殷切的目光,赵尧心里各种滋味,脸上却没露出来,依旧笑着点头:“二哥说得对,就写‘子孙昌盛’。”
赵大爷说要题字时,江若已经让人去找笔墨纸砚了,这会儿也拿来了。
赵尧走到桌前,深吸一口气,提起笔来。
他的字本就写得好,这会儿心里虽有波澜,笔下却依旧稳当,“子孙昌盛”四个大字落在纸上,笔力遒劲,透着股风骨。
赵砚他们围过来看后,又是一阵夸赞。
然而赵尧看着自己题的四个字,却觉得像是自己给自己上了一层枷锁。
新修缮的祠堂亮堂宽敞,刚写的子孙昌盛四个大字墨香萦绕,香炉里面的香火袅袅。
长辈们对他殷切期望。
小辈们奉他为榜样典范。
画地为牢,不过如此。
想着,赵尧扯着嘴角轻声笑了一下。
此时,赵岐的目光看向他与他对视。
谁也没注意到他们交换的眼神,一个藏着心事,一个带着了然。
祠堂一事了后,第二日,赵家在村里面大摆宴席庆祝。
席间,赵尧听了无数吹捧的好话。
遗憾的是酒没有多喝,他只喝了一杯,赵砚以他身体不好为理由,全帮他挡了。
赵砚看着他的目光是欣慰的、骄傲的,畅饮时,也是不尽的开怀。
摆完席后,赵尧没在家里面多待,便出发去州城了。
赵砚遗憾赵尧回来就待这几天,屋头都没有暖热。
江若说:“明年的春闱赶着呢,你让他留在家里面就是耽误他用功。”
赵砚撇了撇嘴。
江若笑着跟赵尧说:“你也别有负担,平常心对待就好,会师中与不中都好。”
“我知道,哥夫。”
“你怎么去州城?”赵砚问他。
赵尧说:“骑马。我就是骑马回来的。”
“骑这么久,你能行吗?”赵砚担心的问。
赵尧笑了笑,说:“大哥,我可是汉子,你怎么也把我当成身子较弱的哥儿了?”
赵砚没好气道:“你比起哥儿哪好了?前年家里面收稻,你休假回来帮忙,在地里面晒晕过去了你忘了?”
赵砚说起赵尧这件糗事来,大家都笑了。
不过,赵尧提前给徐故传信了,他会在县城等着他,所以不是他全程骑马回州城。
回家时,他已经试过了,骑马到底对他来说累了些。
既然他要走,海哥儿就给他烙了香喷喷的饼子,让他路上带着吃。
他烙的饼子吃着香,家里面人都爱吃,不过家里面有了下人后,海哥儿也很少下厨房了。
赵尧带着饼子走了。
他骑马到县城后跟徐故汇合,一块去州城了。
半个月没有回来,赵尧挺恍惚的。
他觉得村里面和州城离得明明这么远,却让他觉得仅是一墙之隔。
墙内繁华墙外质朴,两方天地,两种人生。
赵尧回来后,去书院看了看言冰,给他和暮时带了一些家里面的腊肉还有他哥夫做的羊肉酱,以及谷子让他给暮时带的牛肉干。
赵尧对师长一向恭敬,也真心感恩。
牛是重要的耕作牲畜,其数量影响国计民生,也被视为‘立国之本’,朝廷也命令禁止杀牛,哪怕是老死病死的牛,屠宰也要向衙门审批,违者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