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尧抬头看向言冰,不解他话里面的意思。
言冰出言提醒:“宁王通敌卖国已成事实,他的党系只要与此事有关的,一个不留。死的人多了,腾出来的位置就多了。”
赵尧想了想,点了点头:“是。”
经言冰提点后,赵尧更加刻苦。
半月后,暮时回来了,跟着他一同回来的还有江阙。
六年过去,江阙还是那般琼林玉树。
他穿着素色锦袍,眉眼舒展如远山含黛,鼻梁高挺却不凌厉,眼底漾着清润的光,虽不似六年前那般雍容华贵,却透着从容自在,更似山间清风、月下朗星。
暮时将他带回来后,俩人都没有回石缝镇。
反而住在了州城赵家。
江阙回来过程也是坎坷极了,只是他现在还不能露面,得稍微藏一段时间。
书院里面的人多,别的地方也不合适。
想来想去就只有赵尧家了。
赵尧带他们回去时,跟管家交代:“这是我家亲戚,从南方来的,要在家里面住一段时日,按照辈分来算,我得管他叫哥哥,你们称呼他“江员外”便是。”
“是。”管家应道。
“我暮师父跟我哥是好友,可能会来找他,你们别少见多怪。”
“是。”
江阙便在赵家住了下来。
也是他住了下来后,管家们才知道为何赵尧跟他们说,让他们别少见多怪了。
因为江员外住下来后,暮时也就跟住在赵府没差别了。
管家们也多了一个差事,就是日日走街串巷,去寻好吃的吃食带回来,给这位江员外。
银子都是暮时给的。
他出手是极为大方的。
江家的人没人知道江阙回来了。
头一个知道的还是江阁。
也是巧得很。
月哥儿带着舒哥儿来赵家找赵尧时,因为来的多了,就熟门熟路了,也没跟家里面的管家知会一声。
他推门进来,就看到了江阙和暮时。
眼下也不过是十月,屋里面竟生了炭火,他们坐躺的椅子上已经铺了白狐皮毛垫子。
这些都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江阙坐在暮时的腿上,头枕着他的胸膛,与他十指相扣。
月哥儿看着屋里面的光景,揉了揉眼睛,叹了一声:“天菩萨!”
这是两个汉子吗?
舒哥儿也望着他们,问月哥儿:“小爹,这是赵尧叔叔家的客人吗?”
月哥儿也不知道。
月哥儿没有见过江阙,所以还不认识他。
月哥儿对暮时留有印象,可是一时也想不起来他是谁,尴尬的笑了笑。
他牵着舒哥儿的手下意识的从屋里面退了出来,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小爹,他们是谁呀?”舒哥儿还在好奇。
而暮时已经过来重把门打开了,问他们:“你们找赵尧?”
月哥儿点头:“是,他人呢?”
“在书院。”
“哦。”
江阙也披着一个狐裘出来了。
舒哥儿好奇的打量着他,仰着可爱的小脸问:“你是谁?怎么在我赵尧叔叔的家里,你们可不许欺负我赵尧叔叔哦,不然我让我爹抓你们!”
江阙看着他小娃娃学着大人的样子,觉得这个小哥儿挺有趣的,笑着问他:“你爹是谁?还能随随便便抓人?”
江阁从外面进来,说:“他爹是我!”
然而,目光看到江阙,顿住了。
江阁看到他,也愣了一下。
“大哥!”江阁朝着他大步走过来。
“二弟。”江阙道。
江阁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了?还有……”
他的目光看向暮时。
心想,这不是赵尧的另一个师父吗?
等等,大哥怎么在赵尧这里?
江阁抱着舒哥儿跟月哥儿进屋。
江阙言简意赅的跟他说了自己辞官了,只是回来路上遇到了一伙难缠的贼人要取他的性命,不便出门,就留在了这里。
以后都会留在石洲城。
江阁知道他辞官后,很是出乎意料,没想到有一日他会放弃高官厚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