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飞行器的起落架稳稳落地,机舱內的周青峰朝夏妮和田德盛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赶紧上来。
夏妮还在发愣,脑子里一片混乱。她还在想己方怎么就多了一架低空飞行器——这玩意儿因为太方便,早就被避难所官方禁止民间使用。
她更没想明白,周青峰是怎么就踩了几脚墙壁,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这架飞行器给“抢”过来的。
这能力过於逆天!
比一拳打死弗里茨还叫人费解。
倒是田德盛没那么多讲究,他把皮卡车开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將后车厢的机柜和几个大包丟进机舱,动作利索得像个搬家公司的老手。
希尔薇站在不远处,端著枪,看著眼前的悍匪犹如施展魔法般,飞檐走壁不算,还把送她来的低空飞行器给截获了。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辱,让她觉得自己的权威被彻底践踏。
她愤怒地朝天空连开几枪,点五零口径的弹药发出震撼般的怒吼,可这一点也镇不住场子。
“该死的,我是警察!你们......你们......別太过分了!”
她语无伦次地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挫败和不甘,言下之意是让周青峰放尊重一些,別当著她的面无视她的存在。
周青峰仿佛没有听到。他等到夏妮和田德盛都上了低空飞行器,將当人质的特种警察往外一推,枪口顶著飞行员的后脑勺,命令其立刻升空。
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被旋翼颳起的风吹得髮丝凌乱,愤怒而又无助的特种女警,玩味的说了句,“再见,亲爱的希尔薇。”
旋翼捲起一阵烈风,低空飞行器拔地而起,很快便从现场离去,一会就没了踪影。
被周青峰丟在地上的特种警察颇为狼狈,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意识到自己刚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他迅速起身,把另外两名被周青峰踢得嵌在街道建筑上的同伴拉出来,確认他们只是晕了过去,並无大碍。
“大姐头,別生气了,想想今天的报告怎么写吧,”一名同伴前来安慰,“又是一个失控的异能者,只是过於强悍了些。幸运的是,他没杀我们。”
希尔薇盯著周青峰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道:“幸运个屁!他完全不把我们当回事。
当著我的面把我的交通工具抢走,这是赤裸裸的羞辱!我一定要逮住他,把这份羞辱奉还!”
另一名同伴则心有余悸地说道:“那傢伙真的很强,前所未有的强,绝对是最高级別的异能者。
我刚落地就被他一脚踢飞,但保住了命。如果这是羞辱,我希望下次碰见,他继续羞辱我。”
希尔薇更火大,骂道:“你还是不是警察居然盼著被匪徒羞辱”
被当作人质的特种警察皱起了眉头。他看著希尔薇的背影,低声说道:“大姐头,刚刚那傢伙好像……认识你。”
希尔薇身形一顿,转过头来,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她当时站得远,四台旋翼又吵,並没有听清周青峰临走时说的话。
“他离开前说了句,『再见,亲爱的希尔薇』。”人质特警重复道。
希尔薇当即一愣,瞳孔骤缩。如果对方真的说了这句话,那麻烦就大了。
特种警察是避难所官方专门为镇压暴动而训练的强力军警,每一个成员都是优中选优,背景彻查三代,以確保绝对可靠。
同时,每一个特种警察的身份都是保密的,以防外泄。一旦身份暴露,就会是严重的纪律事故,当事人会被停职调查。
更何况,他们都穿著配备数字头盔的机械外骨骼,在完全遮住脸的情况下,一个匪徒是怎么能准確地喊出她的名字
难道事先得知消息
“会不会是听错了”一个同伴赶忙找补,他察觉到了希尔薇眼神中的不安,“当时旋翼那么响,也不能確定吧。”
当过人质的特种警察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不確定。他也央求同伴,能不能在写报告时把自己被俘的那一段抹去。
另外两名同伴落地就被踢晕,齐刷刷地看向希尔薇,却看到自家大姐头还盯著周青峰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依旧愤愤不平。
但这一次,她的愤怒中多了好些不安,以及对未知的警惕。至少周青峰的形象算是在她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
-----------------
被挟持的低空飞行器在避难所上空盘旋了几分钟,最终在周青峰的命令下,悄无声息地降落在一片废弃的工业区。
这里是贫民窟的边缘,四处堆积著生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