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昕拉著沈梦伊的手,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深处。任凭顾长歌在后面如何呼唤,那清冷的背影都没有丝毫停顿。
“羽昕!等等!”
顾长歌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狼狈,最终淹没在眾人的议论声中。
周围的窃窃私语如同细密的针,扎在他脸上:
“嘖嘖,墨小姐是真生气了......”
“换谁不气刚才那场面,这位顾大公子跟疯魔了似的...”
“就是,看人家二公子多大气,果然是从下界上来的,唉,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这些议论如同火上浇油,让顾长歌胸腔中的怨毒几乎要破体而出。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耻辱!
前所未有的耻辱!
这一切,都是拜顾长生所赐!
顾长生!
你等著!
算你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哥哥穷。
他在心中疯狂嘶吼,面目狰狞了一瞬。
但很快,他强行压下几乎沸腾的杀意。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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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时候!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赚钱!
提升实力!
没钱没权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深吸一口气,顾长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太阴炼神诀》 带来的强大神识在体內缓缓流淌,如同冰凉的泉水,稍稍抚平了心头的燥火。
虽然广寒仙子正在恢復魂力,无法给予指点,但他相信自己的气运。
身为气运之子,在这偌大的坊市,岂能空手而归
墨羽昕在气头上,正好给他独处寻宝的机会。
他不再理会那些刺人的目光,转身匯入人流,开始在那些不起眼的摊位前流连。
眼神锐利如鹰,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细致地扫过每一件看似蒙尘的物品。
玉简、残兵、矿石、草药......
他出手了几次,买下几块蕴含精纯灵气的矿石和一株年份尚可的灵草,脸上却始终古井无波。
这些东西,不过是开胃小菜。
不远处,顾长生凭栏而立。
他的目光,如同高悬於九天的冷月,淡漠地笼罩著下方人群中那个略显忙碌的身影——
“呵,我那便宜哥哥,倒是心志坚定、性格坚毅,这么快就调整好心態,开始淘宝了”
顾长生嘴角噙著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誚。
他太了解所谓“气运之子”的套路了。
捡漏
那是他们的基本操作。
顾长生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
他就像一位经验老道的猎人,在耐心等待猎物自己踏入陷阱。
虽然没有强大的气运加持,可他穿越者的灵魂和敏锐的观察力,就是最好的预警雷达。
他把面前的便宜哥哥当成了寻宝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顾长歌的脚步在一个极其偏僻、几乎无人问津的角落摊位前,骤然停住!
就是这里!
他的心臟,在胸腔里猛地一撞!
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感,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
神识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地呼唤他。
目光,死死锁定在摊位角落,一块毫不起眼的破旧物件上。
那是一块古朴的铜盘。
它约莫巴掌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黯淡的、近乎黑色的墨绿铜锈,仿佛在地下埋藏了千万年。
边缘多处残缺,布满了坑坑洼洼的腐蚀痕跡,几道深刻的裂纹几乎贯穿盘体,似乎隨时都会彻底碎裂。
盘面粗糙无比,隱约能看到一些模糊扭曲、完全无法辨认的线条和符號,早已被厚厚的铜锈和污垢覆盖,透著一股浓重的岁月腐朽之气。
它被隨意地丟在一堆破铜烂铁和碎裂陶片中间,像一块真正的垃圾。
然而,就在顾长歌的目光触及它的瞬间,他识海中沉睡的《太阴炼神诀》竟然自发地加速运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