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是王后,他便无所畏惧。
南伯侯鄂崇禹则第一时间赶到了姜恆楚的府上。
他向来与姜恆楚交好,凡事以其马首是瞻。
见姜恆楚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他那颗悬著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至於北伯侯崇侯虎,此人城府不深,却有一桩好处——对人皇忠心耿耿。
在他看来,天下的一切都是人皇的,人皇想要收回封地权柄,那是理所当然。
他不仅没有半分不快,反而第一时间备好车马,准备入朝歌以示忠心。
於是,在帝辛的命令正式下达之后,三路车驾浩浩荡荡,直奔朝歌而来。
数日后,人皇殿。
帝辛高坐王座,目光扫过下方站立的三人。
东伯侯姜恆楚,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
他的视线在殿中逡巡一圈。
“西伯侯姬昌,何在”
帝辛的声音淡漠,听不出喜怒。
姜恆楚心头一跳,硬著头皮出列,躬身回道。
“启稟陛下,臣等前来朝歌途中,听闻……听闻西伯侯已带卫队,径直返回西岐了。”
话音落下,大殿內的温度骤然下降。
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山岳的压力从九阶之上的王座瀰漫开来,压得姜恆楚三人几乎喘不过气。
帝辛笑了。
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冰寒。
“好,好一个西伯侯。”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著殿下三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孤早就听闻,西岐一地的百姓都称呼姬昌为贤王,只知有贤王,不知有人皇。”
“如今看来,其果然有著不臣之心!”
轰!
帝辛的声音陡然拔高,化作一声雷霆般的怒喝,震得整座大殿嗡嗡作响。
“不然如何敢这般轻蔑孤之命令”
姜恆楚三人被这股皇道龙气的威压衝击,脸色瞬间煞白,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
他们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姬昌,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做得如此决绝!
他们虽然是四方诸侯之首,手握重兵,封地广袤,可心里都有一桿秤。
论兵力,论能调动的强者数量,他们四家捆在一起,也绝非人皇的对手。
只因他是人皇!
人族气运所钟,万民意志所向!
更关键的是,在那不可知之地的人族圣山中,沉睡著无数自上古时代存活至今的强者。
那些人,是人族真正的底蕴与守护神。
他们不会理会诸侯的地位有多么崇高,財富有多么惊人,他们只听从一道命令。
那就是人皇的命令!
这是昔年人族三祖燧人、有巢、緇衣共同定下的铁律,以无上伟力铭刻於人族血脉传承之中。
除非人皇倒行逆施,名声狼藉,坏事做尽,让人族蒙受奇耻大辱,否则,圣山將永远是人皇身后最坚定的后盾!
姬昌此举,已不是简单的抗命,而是公然挑战人皇的权威,是在动摇三祖定下的规矩!
在帝辛那足以焚天的怒火之下,接下来的商谈没有丝毫波澜。
姜恆楚三人交出了象徵著封地绝对管理权的伯侯印璽。
帝辛收回了他们任命官员、调动军队、更改税制的一切权力。
他也並未做得太绝。
“三位爱卿仍可返回各自封地,享伯侯尊荣,食邑万户。”
“只是,封地之上的政务与军务,便由朝歌派遣的官员接管。”
这番话,让姜恆楚三人长出了一口气。
权柄没了,但命和富贵都还在。
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做完了这一切,帝辛的目光转向殿外,望向了西方的天际。
那里的怒火已经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冷酷。
他重新坐回王座,对著下方的朝臣下达了新的命令。
“传旨。”
“著亚相比干、上大夫费仲,即刻准备人选。”
帝辛的声音冰冷,在大殿中迴荡。
“上西岐,问责姬昌。”
“同时逼迫其將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