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

一根手指指着林誓辰脚下那新鲜出炉的红色魂环，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被扼住脖子的声音，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来。

林誓辰也懵了，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已经红得无比纯粹的第一魂环，感受着其中澎湃了数倍的力量，同样是一脸茫然加无辜。

这……啥情况？

过了足足十几秒，牧野才猛地倒抽一口超级加倍的凉气，那声音嘶哑而悠长，仿佛肺都要抽干了。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甚至凑过去几乎把脸贴到魂环上，用精神力反复扫描确认。

没错！

千真万确的十万年魂环波动！如假包换！

“灵…灵域境……第一魂环……十…十万年……”

牧野的声音断断续续，语无伦次，脸上的表情扭曲得近乎滑稽，混合着世界观被反复碾轧成粉末的崩溃，和一种“老子到底收了个什么玩意儿当徒弟”的荒谬感。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林誓辰，那眼神，仿佛要把他从里到外解剖开来研究一遍。

“你……”

他伸出的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你小子……是不是……连吃饭喝水……都能……涨魂环年限？！”

那语气，那神态，活脱脱像是看到一个乞丐每天出门不是捡钱而是直接捡到了一座金山，而且这金山还是追着乞丐硬要往他怀里蹦！

林誓辰被牧野这极度夸张的反应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摸了摸鼻子，弱弱地解释道：“大叔……它……它自己变的……我真没做什么……可能就是……刚才领域展开的时候……顺便……蹭了一下？”

“蹭了一下？！”

牧野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你管这叫蹭了一下？！你咋不蹭个神位出来呢？！啊？！”

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开始在练功房里无头苍蝇般乱转，双手抓着头发，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

“灵域境！第一魂环十万年！老子修炼了一辈子！见过的天才比你这辈子吃的饭都多！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史莱克学院那帮老学究要是知道了，怕不是得集体心肌梗塞！传灵塔那帮孙子要是晓得了，千古东风那老小子怕是能当场表演一个吐血三升！”

转了几圈，他猛地刹住脚步，冲到林誓辰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眼睛通红地低吼：“说实话！你小子是不是哪个神王下凡来体验生活的？！是不是？！给老子交个底！”

林誓辰被他晃得眼晕，苦着脸道：“大叔……我真不是……我就是……运气可能……比一般人好了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牧野松开他，仰头望天（花板），做了几个极其夸张、仿佛要把肺都喘出来的深呼吸，最终化作一声悲愤交加的长叹：

“老子当年为个万年魂环都能跟海魂兽搏命三天三夜！”

“你倒好！魂环自个儿排着队来给你升级！这哪是一点点！这是亿点点！”

他看着林誓辰脚下那套足以亮瞎任何魂师眼睛的魂环配置，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最终只剩下一种麻木的接受。

对此，林誓辰很懵，他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他当然不理解，受害者还躺在位面核心，不断尝试去沟通权柄。

没错，是沟通。

因为，我们的位面之主，已经失去对位面权柄的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