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圣约翰教堂的尖顶拉成歪扭的黑影时,护灵队伍终于抵达落马洲。黄sir带着警署的人先围了教堂外围,警戒带拉出三道防线,探照灯的光柱刺破灰雾,照得断墙残垣上的黑草无所遁形;马三婆和巴颂长老领着人在中院忙活,红溪村的桃木桩插进土里时泛着蓝光,东南亚部落的椰壳灰撒成圈,遇风不散,隐隐透着驱邪的阳气;珍珍和一夫守在入口,圣女光和灵脉核心的蓝光交织成光盾,挡住教堂里渗出来的阴寒。
“核心区就交给我们三个,你们守住外围别让任何人靠近。”天佑把青铜令牌别在腰间,灵脉气在指尖转了圈,化作淡蓝光点落在复生和小玲身上——是简易的护灵罩,“复生,日记随时记录符文和气息变化;小玲,你主攻,我断后,遇到不对劲就撤,别硬扛。”
“知道啦!”复生把日记揣进怀里,又摸出支炭笔和卷牛皮纸,“我带了拓片工具,发现符文就拓下来,回头给马小军哥他们研究!”小玲已经举起伏魔剑,赤红光扫过教堂大门,断成两截的十字架“哐当”晃了下,掉下来片朽木:“走吧,马家驱魔脉能感应暗界气息,越近反应越强烈。”
刚推开教堂大门,一股混合着铁锈和霉味的冷风就涌出来,复生打了个寒颤,日记突然从怀里跳出来,绿光扫过前厅,在墙上投出片高亮区域:“有问题!墙上有东西!”三人凑过去一看,原本斑驳的红砖墙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不是之前见过的降头符文,也不是圣女遗迹的古文字,而是扭曲的曲线交织成的门形图案,线条里嵌着细碎的黑屑,像凝固的阴煞。
“不是罗睺之门的符文。”小玲指尖的驱魔脉轻轻碰了下纹路,立刻缩了回来,指尖沾了点黑屑,“罗睺的符文是尖锐的三角纹,带着毁灭气;这个是曲线,更阴更黏,像有生命似的往人骨子里钻。”天佑掏出灵脉露洒在纹路上,淡蓝光刚碰到黑屑就“滋滋”冒白烟,纹路居然微微蠕动起来,像是在躲避净化。
复生赶紧掏出炭笔,趴在墙上拓片,日记的绿光罩住纹路,防止它继续蠕动:“日记说这是‘暗界引气符’,专门用来给暗界之门输送阴煞的!比阿赞巴画的符文厉害十倍,而且——”他顿了顿,指着纹路的交汇处,“这里有新鲜的刻痕,最多不超过十二个时辰,阿赞巴的人肯定来过!”
往里走了十几步,前厅的长椅全朽成了木屑,地上散落着几枚生锈的硬币和破瓷片,唯独中间的讲台上摆着个完整的铜烛台,烛台上没有烛泪,却缠着圈黑丝——是暗界气息凝结成的。“小心点,这里的阴煞比门口浓三倍。”天佑的青铜令牌突然发烫,金光在前方扫过,地上的木屑里露出半截骨头,不是人的,是种从未见过的兽骨,骨头缝里嵌着和墙上一样的黑屑。
复生的日记突然发出“嗡”的一声,绿光变成了淡紫色,纸页上浮现出模糊的画面:暗紫色的门后,有无数细长的黑影在蠕动,门楣上的符文和墙上的一模一样,只是更亮更粗。“日记预警!前面有暗界气息的源头!”他刚喊完,教堂深处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爬,伴随着低沉的嘶吼,不是人的声音,也不是邪祟的尖叫,更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悲鸣。
“准备战斗!”小玲的伏魔剑赤红光暴涨,护住三人周身,“是低阶暗界生物,被符文引过来的,还没完全成型,好对付,但不能让它的血沾到符文,不然会激活纹路!”话音刚落,三个黑影就从后殿的阴影里窜出来,长得像没毛的野狗,却有三条尾巴,眼睛是纯黑的,没有眼白,嘴里淌着黑涎,落在地上就腐蚀出小坑。
“看我的!”复生突然大喊,日记的紫光化作光绳,缠住最前面那只生物的三条尾巴,“天佑哥!小玲姐!它的弱点在额头!”天佑早有准备,灵脉气凝聚成光刃,朝着生物额头劈过去,蓝光闪过,生物发出声刺耳的尖啸,额头裂开道口子,黑血喷出来,却被小玲的赤红光及时裹住,烧成了灰烬。
另外两只生物见同伴被杀,发狂似的扑过来,尾巴扫过长椅,朽木瞬间变成黑炭。小玲踩着桃木剑跳起来,伏魔剑横扫,赤红光切过两只生物的喉咙,黑血刚冒头就被净化;天佑趁机冲过去,青铜令牌的金光砸在地上,形成道光墙,把后殿的阴影和前厅隔开:“别追了!后殿的阴煞浓度太高,我的护灵罩撑不了多久!”
三人靠在光墙后喘气,复生赶紧翻日记,纸页上的画面更清晰了:后殿的石墙前,暗紫色的门影比上次更清晰,门周围的地面上,刻着和前厅一样的引气符,符文里灌满了黑血,门影里的黑影越来越近,隐约能看到带爪的手在扒门。“门影比上次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