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溪村的晨雾还没散尽,却被傀儡大军的脚步声搅得支离破碎。近百只青灰傀儡举着沾血的刀,踩着碎石往墓碑方向涌,最前面的傀儡手臂上还缠着黑布 —— 是黑布人特意标记的 “先锋蛊傀”,刀身泛着尸毒的绿光,每走一步,地面就会留下细小的黑印。
“未来!傀儡快到护阵了!再倒点灵脉露在桃木枝上!” 小玲蹲在护阵边缘,红伞撑得笔直,伞面符文亮得刺眼,刚用符咒炸飞两只冲得最前的傀儡,又有三只补了上来,“正中,你往阵角画道加固符,别让他们从侧面钻进来!”
“来了!” 正中握紧桃木剑,蘸着陶碗里的灵脉露,在阵角飞快画符。淡蓝光顺着符痕爬,护阵瞬间多了层透明光甲,傀儡的刀砍在上面,只发出 “叮” 的脆响,连道印子都没留下。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无意间扫过脚边的阴影 —— 一团淡黑的雾气正顺着树影爬,像被风吹动的墨渍,可周围明明没风。
“奇怪,刚才那影子怎么动了?” 正中皱了皱眉,刚想低头细看,就被未来的声音喊住:“正中哥!左边的傀儡要爬护阵!快用桃木剑扎它的手!”
他赶紧回头,把影子的事抛在脑后 —— 现在保住护阵才是要紧的,哪有空管风吹草动。可他没注意,那团 “墨渍” 已经顺着护阵的阴影,悄悄爬到了未来脚边,还顺着和服的下摆,往上爬了半寸,停在能听清对话的位置 —— 是黑布人的影子蛊,无形无质,专藏在阴影里窃听。
而红溪村外的山顶上,一个全身裹着黑布的人影正背对着晨曦站着。黑布从头罩到脚,连指尖都裹在布里,只在眼窝的位置留了两道细缝,透出冷得像冰的光。他的右手垂在身侧,掌心托着一团淡黑的气 —— 是影子蛊的 “母蛊”,能通过子蛊听到远处的声音,还能同步看到子蛊周围的画面。
“…… 灵脉之心在柱底凹槽,得用三力融合的光才能逼它出来……” 子蛊传来天佑的声音,画面里,天佑正用血剑撬开灵脉柱底的一块青石板,珍珍的圣女光顺着缝隙往里照,淡粉光映出里面的淡蓝气息,“等拿到心,再联合将臣,加上历代灵息,1999 年血月就能封死……”
黑布人指尖的母蛊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他慢慢抬起左手,掌心躺着个黑色的瓷瓶,里面装着粘稠的黑液 —— 是 “蚀灵母蛊” 的卵,比之前的子蛊厉害十倍,只要沾到灵脉气就会孵化。听到 “联手将臣” 四个字时,他裹在黑布里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又干又哑:“将臣?就凭他那点护灵脉的执念,也配当我的对手?”
子蛊还在继续传声,这次是未来的声音,带着刚经历和解的软意:“爸爸,等找到灵脉之心,咱们就用灵脉露泡着它,妈妈的灵息肯定能帮着稳住本源…… 到时候黑布人再厉害,也破不了三力加灵息的护罩……”
“三力?灵息?” 黑布人嗤笑一声,指尖的母蛊突然爆亮,子蛊的画面瞬间切到陶碗里的灵脉露 —— 淡蓝光泛着樱花香,连母蛊都在微微颤抖,像是忌惮那股气息,“蓝的女儿倒是有点本事,可惜…… 太天真了。”
他想起几十年前,蓝抱着刚救的未来躲在樱花树后,他本想趁机杀了承脉者的后代,却被将臣拦住,还被打断了一条胳膊。这么多年来,他躲在黑巫教后面养伤,练蚀灵蛊,就是为了等 1999 年血月,毁了灵脉,再亲手杀了将臣,报当年的仇。现在听到这群小辈居然想靠 “联手将臣” 挡住他,只觉得可笑。
“小玲姐,你说将臣前辈现在在哪?要是他能来帮咱们守灵脉柱就好了……” 复生的声音传过来,画面里,他正抱着日记,在灵脉柱旁画灵脉之心的推测图,“日记说将臣前辈能感应到黑布人的气息,他会不会已经在附近了?”
“不好说。” 小玲的声音带着谨慎,“将臣前辈做事有自己的节奏,他要是想出来,早就来了。咱们还是别指望别人,靠自己找到灵脉之心更靠谱……”
黑布人听到这里,突然捏紧了母蛊。子蛊的画面里,一夫正用守护脉光顺着灵脉柱的凹槽探,淡蓝光突然亮了点 —— 是快找到灵脉之心了!他不能再等了,再听下去,这群小辈说不定还会聊出更多化解之法。
“你们以为联手将臣就能赢?太天真了。” 黑布人对着母蛊低声说,声音里满是嘲讽,“灵脉之心?三力融合?我会让你们连血月的边都摸不到。”
话音落,他指尖的母蛊轻轻一颤,藏在未来和服下摆的子蛊瞬间化作一缕淡黑的烟,顺着护阵的阴影往回爬。它爬过正中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