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城外,纷纷扬扬又下起了小雪。
节度使曹风蹲在亲卫军团总兵官古塔的墓碑前,神情格外悲痛。
“古塔兄弟!”
“咱们相识好几年了!”
曹风一边给古塔烧着纸钱,一边回忆着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
“这几年一直在打仗,咱们聚在一起的日子也越来越少。”
“咱们一直在忙着扩军,忙着打仗,没有半刻的停歇。”
“我还琢磨着,等这一次打完仗!”
“咱们这些曾经的老兄弟,一起放个假,到各处溜达溜达,看看咱们打下的地盘!”
曹风说着,眼眶就变得湿润,声音有些哽咽。
曹风看着静静矗立的墓碑,忍不住埋怨起来:“你说你一个总兵官,怎么还改不了你的臭毛病!”
“你坐镇统筹指挥就行了,你提着刀子冲锋陷阵干什么?”
“我都说了你多少回了,你自己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呢?”
“啊?”
“你说你就这么没了,你的孩子怎么办?”
“你啊你,我觉得你是活该!”
“谁让你不听我的劝告,总是那么冲动。”
曹风骂骂咧咧地埋怨了一阵后,心里又有些发软。
“唉!”
“我现在埋怨你又有什么用呢,你人都没了。”
“这一次还是怪我!”
“是我轻敌大意了,我不该让你留守沧州城的。”
“……”
曹风絮絮叨叨地自责起来,寒风掠过,纸钱纷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总参军张永武与宣抚使陆一舟等人也出现在了墓碑前。
他们纷纷蹲下身,为这位昔日并肩作战的弟兄古塔烧起纸钱。
“节帅!”
“节哀顺变。”
“是啊!”
“古塔兄弟阵亡,我们的心里也难受!”
“可我们毕竟还活着,得往前看!”
“我们要打赢这一仗,不能让古塔兄弟白死。”
“……”
面对众人的开口宽慰,曹风摆了摆手。
“我不用你们劝,我没那么脆弱。”
曹风对他们,突然感慨道:“慈不掌兵呐。”
“一将功成万骨枯。”
“咱们折损了无数将士,古塔兄弟不过是其中之一。”
“我身为节度使,若不能带领你们过上好日子,不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那我便有愧于他们。”
曹风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静静矗立的墓碑。
“古塔兄弟,你这几年跟着我冲锋陷阵,也没好好歇歇。”
“你就在这里好好歇歇吧!”
“等打完仗,我再来接你!”
曹风说完后,对着古塔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
众人怀着沉重的心情祭奠了古塔后,这才缓缓骑马返回了沧州城。
曹风率领的主力兵马在歼灭了禁卫军胡坚所部后,已经重新夺回了沧州城。
实际上重新占领沧州城,也没费多大的力气。
由于禁卫军石涛所部未能抢到粮草军械,最终不得不主动撤退。
古塔所部在城内与禁卫军还打了一场惨烈的巷战。
如今的沧州城内一片狼藉,目之所及,皆是战后留下的残垣断壁。
曹风回到了沧州城衙门后,对亲卫吩咐了一声。
“派人给我夫人带句话。”
曹风吩咐道:“让她前往古塔府上,探望古塔兄弟的遗孀与孩子,好好安抚一番。”
“古塔兄弟留下这孤儿寡母的,我们不能就不管了。”
“我去不方便,要她以后多去走动走动。”
“古塔兄弟他们家以后有什么缺的,都送过去。”
“待古尔泰长大成人,便送他前往讲武堂深造。”
“遵命!”
亲卫得令后,大步离去。
曹风在处理了沧州城的一些善后事宜后。
翌日。
他召开了一次高层会议。
沧州城刺史府内,火炉中的炭火熊熊燃烧,将整个屋内烘烤得暖意融融。
张永武、陆一舟、陈大勇、曹阳、左斌等一众高层将领都有些闷闷不乐。
这一次他们虽然歼灭了禁卫军胡坚所部,打了一个胜仗。
禁卫军的主力也尽数西逃。
可他们却高兴不起来。
毕竟这一仗他们也折损了不少将领,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