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头,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便不需要我们出手,李斯就会把事情捅到陛下那里去!
昭雎抚着胡须沉吟起来,“吾还有一策。
陛下此次出巡,既然是带着当年的复仇火气来的,那也有地方可以做些手脚。
听说那赵诚进城之后,也未止杀戮,因私愤屠戮了不少赵室宗亲。
其中恐怕不止会有陛下需要亲自复仇的对象,还有曾经对陛下有恩之人。
只要找到这些人的痕迹,传递给陛下,陛下心里自然也不会痛快,只会觉得赵诚恃功而骄。
更能引起陛下的忌惮。“
“还有咱们这些人。”
郁逊忽然冷笑,从袖中摸出一卷竹简,“臣统计过,此次被贬到邯郸的楚系官员共二十七人,有十二人掌管着邯郸周边的粮道、驿馆。
陛下出巡,粮草驿马都得咱们经手。
到时候故意慢上半日,再在驿馆里留些‘赵诚命人克扣供应’的隐秘证据。
陛下多疑,见咱们办事不利,定会狠狠责罚。
但却无妨。
等他看到这些证据,只会觉得是赵诚因为私怨在暗中操作,打压咱们。
而昌平君都已经负荆请罪,却还是被赵诚打成重伤,这还不算,他还要打压异己,想借助陛下的手来对付咱们。
把手伸得这么长,陛下岂能善罢甘休?”
众人似乎得到了昌平君的启发,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那是极为顺畅。
再无之前的唉声叹气。
昌平君听得呼吸急促,伤口的疼痛仿佛都轻了几分:
“最狠的一招,是让他自己犯错。
赵诚不是要封伦侯吗?
咱们就散布流言,说‘陛下有意让赵诚兼领赵国故地,裂土为王’。
这话传到赵诚耳朵里,以他的自负,定会在接待陛下时露些骄矜之色。
陛下是什么人?
亲政后连吕不韦都处理了,怎会容忍一个外姓侯有裂土之心?
这伦侯的爵位,吾倒要看他承不承受得住!?”
说着,昌平君又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疯狂的冷笑。
他声音压得极低,“陛下抵达前夜,让咱们安插在城外的人,挑唆些赵国残部袭扰城郊的粮营。
不必真成事,闹大动静就行。
最好闹到驾前。
到时候咱们联名上奏,说赵诚‘治下不严’,连陛下的安危都护不住。“
这话似乎又启发了郁逊,他眼睛一转说道,“若是在大乱之时,有刺客刺杀陛下,那赵诚护卫不力之罪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