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6章 铁腕清奸安城民,玄关炼气化丹元(1 / 3)

    接下来的几日,武安城的风都带着一股涤荡尘埃的凛冽。

    王博残余的属吏、钱家豢养的爪牙,被血衣军与新上任的秦吏逐一揪出。

    从县衙库房里搜出的贪腐银钱,用麻袋堆了半条街。

    钱家老宅地窖里藏着的田契,铺在地上能绕院子三圈。

    行刑场设在城南的空地上,鲜血横流。

    刽子手的刀光每闪过一次,便有一颗头颅滚落尘埃。

    曾经作威作福,脑满肠肥的大山崩了一地。

    钱家老爷被按在断头台上时。

    曾被他强占三亩水浇地的老佃户张老汉,拄着拐杖挤在人群最前排,浑浊的眼睛里淌着泪,却笑着念叨:“俺这口气,终于有人给俺出了……”

    还有被钱家逼死儿子的李寡妇,抱着儿子的木牌位,在刑场下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渗出血都浑然不觉。

    围观的百姓没有半分恐惧,只有压抑多年的畅快。

    这是他们头一次觉得,压在武安城头顶多年的乌云,终于彻底散了。

    拨云见日的希望感,涌现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清丈土地、按户授田的差事,在扶苏与新任田正的主持下稳步推进。

    田吏们扛着丈量土地的步弓,带着绘制田图的笔墨,逐村逐户地核对田亩。

    城郊的河谷地算“上田”,土质肥沃、靠近水源。

    山脚的坡地算“中田”,需引水灌溉。

    偏远的旱地算“下田”,却也足够养家。

    每一户接过烫着“武安君”红印的田契时,反应都如出一辙。

    先是愣愣地盯着田契上的名字,手指反复摩挲着红印,确认不是梦后,便“扑通”跪在地上,对着武安君府邸的方向连连磕头,声音哽咽得说不出话。

    城西的王二柱,祖祖辈辈都是钱家的佃户。

    拿到上田田契的那天,他抱着田契在自家新田里打滚,把泥土抹得满脸都是,恨不得把那土吃进肚子里。

    连三岁的儿子都跟着他趴在田里,抓着泥土咯咯笑。

    整个武安城,都浸在这种“有田可种、有盼头”的新希望里。

    胡饼炉的油烟比往日浓了三分,针线铺的老板娘开始织新花色的布,连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时,笑声都比以前响亮了许多。

    而被大家伙时时念叨的赵诚,却并未置身于这份热闹之中。

    他征用了王博先前的府邸作为临时住所。

    这座曾堆满贪腐之物的宅院,如今已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正厅已经被改造成临时闭关之地,门窗紧闭,只留一盏长明灯在案上摇曳,烛火映着墙上悬挂的《武安城舆图》,也投下斑驳的光影。

    赵诚盘膝坐在蒲团上,玄甲已卸下,只着一件玄色内衬,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地板,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