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回到寢室,简单洗漱后就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叶芝很惊讶,“这么快就回来了以为你们会二十四小时长在一起呢!”
“啊,他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现在困得很,我让他先睡一觉。”何洛说,“正好我也熬夜了。”
“那你直眼瞅著上铺的床板干什么”
“这就睡。”何洛侧过身,继续盯著白墙。
“你也真睡得著。”叶芝摇头,“人家坐了那么久的火车,满脸鬍子拉碴的,还不就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何洛不言语。其实她很想抓住叶芝,將心中的顾虑疑惑一吐为快,但她们刚刚相处了一个月,內心深处的话还是不能毫无顾虑地讲出来。
迷迷糊糊睡到中午,楼长又在大喇叭里喊何洛的名字。她一激灵爬起来,喊著来了来了,忙乱地去抓镜子、梳子。叶芝说:“我先下去仔细看看,刚刚都没看清楚。”
“他说改天请你们几个吃饭,你著什么急”何洛嘴里叼著发卡,含混不清地说。
“我好奇啊,想先睹为快!”叶芝咯咯笑,“我去仔仔细细形容你的相思之苦。”
“別!”何洛一急,放开梳了一半的头髮,“我可没告诉章远我生病了。”
“那我去夸他是个帅哥,你还不吃醋”叶芝嘻嘻笑了两声,顺手提了热水瓶,“算了算了,我去打水,一来一回,能看两次。”
章远在楼外等著,笑著说:“北京怎么还这么热,我都要中暑了。”阳光下,他又恢復了粲然的神色。何洛睡得不够,头有些晕,开始怀疑他先前的淡漠语气是场梦。
两个人一起去食堂,自然而然地牵著手。叶芝迎面过来,擦肩而过后忽然转身,大喊一声:“何洛!”叶芝强忍著笑。
“啊”何洛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对,我下午不回去了,晚上也许会晚点儿。”
“你不回来也没关係。”叶芝促狭的神情昭然若揭,“我不会报案的!”
“吃什么”何洛问。
“你不是推荐炒饼和酱肘子”
“但是你刚下火车,胃里不胀气吗喝粥比较好吧。”
“那是『坐』火车,站火车不存在这个问题,还是吃肉比较恢復体力。”
“一晚上没睡,不上火吗绿豆粥吧。”何洛眼疾手快,指挥章远抢到两个座位。
“大姐,你也知道我一晚上没睡,就不捨得让我吃口肉”章远笑,“来,饭卡给我。”
“我去吧。”何洛准备起身。
章远按著她的肩膀,“还是我去吧,想看看你每天都能吃到什么。”
“那我要二两米饭,一份红烧鸡翅。”
“你不说炒饼最好吃”
“啊,是啊我上个月连著吃了一个礼拜”
章远笑著看她,“我说你比从家里走的时候圆了很多,等冬天你就不用从学校订票了,沿铁轨骨碌回去吧。”
“很胖了吗”何洛哧哧地笑,转身向著玻璃窗,扬起手来,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边际染著暖暖的橘红色光晕。“这可是我对自己最满意的部位。”她捏了个兰指,“喂,你说呢”
“我怎么说呢又没见过全景。”章远缓缓地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你说什么再说,再说!”何洛戳著他的侧肋,“流氓!”
“怎么流氓了你离我这么近,我当然看不到全景了。”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啊,还sealed with a kiss。我总觉得我这次北京之行没有人身安全保障,危机四伏啊。”
吃完午饭,两人去学校附近的超市购物。何洛坚持要给章远买双拖鞋。日前沈列寢室大扫除,发现球鞋十一只,而且是七只左脚的,四只右脚的。早晨回来的车上他刚刚宣扬过,何洛记忆犹新。
“他们就是逮谁的穿谁的,万一谁有香港脚,会交叉传染。所以还是不要用他们寢室的拖鞋比较好。”
“其实无所谓,我们也差不多,男生寢室是最早实现共產主义的地方。”
“我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了。”何洛嘆了一声,“不过在北京,就要听我的。”她拿了一双深蓝色的,鞋底相对拍了拍,转身说,“诺,姑念你千里迢迢、披星戴月地赶来,这个打赏给你了!”
“啊,这么容易就打发我了啊。”章远佯装失望,旋即又笑,“我才发现你毛病这么多,嘮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