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敌意与不服却愈发深沉。
队伍迤逦而行,终至大河岸边,需渡河北上,方能更快返回神京。按李珩原定计划,依旧如来时一般,走河东郡渡口,因为他已准备顺手帮渤海郡王李景曜一个忙,尽快把那黄有德所部叛军尽快平定,让朝廷尽快腾出手来,随时应对北方匈奴随时可能的南下。
然而,就在准备渡河时,裴景延却突然跳出来强烈反对。他指着裴云烈乘坐的马车,义正词严道:“二叔伤势未愈,体魄虚弱,河东郡刚经战乱,流寇恐未肃清,万一渡河或行进途中遭遇意外,惊扰了二叔,导致伤势反复,谁能担待得起?依我看,当绕道洛阳,从那里渡河北上,虽多费些时日,但路途平稳,更为稳妥!”
他这话看似关心叔父,实则处处针对李珩的安排,隐含指责李珩不顾裴云烈安危的意思。
李珩目光微冷,看向裴景延。他心知这少年郎对自己心存芥蒂,虽不明这莫名敌意的根源,但此刻借题发挥的意图却很明显。他并不惧走洛阳,只是不愿徒耗时间,更不愿因一个少年的意气用事而改变既定方略。
他瞥了一眼面露难色的裴云行,又看了看车内需要静养的裴云烈,终究不愿让这位刚认下的“义兄”夹在中间为难。
略一沉吟,李珩淡淡开口,语气不容置疑:“既如此,为裴将军安危计,便分头行事吧。本座仍按原计划走河东渡河。驸马与裴郡公可护送裴将军,取道洛阳,稳妥为上。”
裴云行张了张嘴,本想劝说一二,但又觉得两方僵持确实于弟弟养伤不利,且李珩所言也在理,最终叹了口气,无奈点头应下:“如此……也好。有劳兄弟一路费心,我等便在神京再会。”
于是,大河岸边,两队人马就此分道扬镳。李珩率锦衣卫径直前往河东渡口。而裴家一行则转向东南,往洛阳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