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被烫到了!”
尔康走上前,目光先落在永琪身上,微微躬身行礼——虽同为臣子,却仍守着对阿哥的礼仪:“阿哥。”随后才转向紫薇,把烫伤膏递过去,语气带着心疼,却又刻意压着情绪:“这是太医院的烫伤膏,涂了能止痛,别碰水。”
紫薇接过烫伤膏,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指,心里一紧——她此刻满心都是血缘的猜疑,没心思顾及尔康的失落,更没勇气告诉任何人,永琪这位阿哥,可能与小燕子有血缘牵扯。
“我来帮姑娘涂。”金锁接过烫伤膏,拉着紫薇坐在石凳上,小心翼翼地涂抹,生怕碰疼她。
永琪站在旁边,看着紫薇沉默的样子,眉头仍皱着:“你的手伤没好之前,别做粗活,有什么事让金锁做,或是让人去阿哥所传句话,我让人来帮忙。”他话说得客气,却带着阿哥的底气,既关切又不失分寸。
尔康站在一旁,看着永琪的安排,心里的酸意更浓。他知道永琪是真心关心紫薇,可这份关心,带着阿哥的便利与威严,是他无法比拟的。更让他难受的是,紫薇自始至终没看他一眼,眼神里的挣扎,他看不懂,却能感觉到她的疏离。
“对了,尔康,”紫薇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之前说定去秘密基地的日子,就定在三天后吧,那天天气好,适合出门。”她刻意转移话题,想避开永琪的身份带来的压力,也想从血缘的猜疑中抽离。
“好,我会提前准备好渔具和食材。”尔康点头,目光落在紫薇的手背上,“你的手好好养着,到时候别做重活。”
永琪闻言,补充道:“那天我让侍卫提前去山谷周边看看,确保安全。你们毕竟是女子,多些人守着放心。”他话说得自然,却尽显阿哥的周全——作为皇子,安全始终是首要考虑,这份细致,让紫薇心里更慌了。
尔康没多留,躬身向永琪行了礼,又看了眼紫薇,转身离开了。走到院外时,他忍不住回头——紫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永琪站在她身边,侍卫候在不远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却透着一股他融不进去的距离感。他握紧拳头,心里的失落像潮水般涌来,却不知道,紫薇此刻的沉默,远比他的失落更沉重。
接下来的几天,永琪仍时常来漱芳斋,只是每次都带着侍卫,守在院外,不打扰却也时刻记着阿哥的身份。他会带些新奇玩意儿给小燕子——是宫里工匠特制的弹弓,软木弹丸不会伤花草;是绣着蝴蝶的绢帕,料子是阿哥才能用的云锦;甚至会带些御膳房的点心,特意让厨房做了小燕子喜欢的甜口。
每次送来东西,他都不会久留,只站在院子里说几句话,看着小燕子开心的样子,便转身离开,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可越是这样,紫薇心里的猜疑越重——永琪作为阿哥,向来谨守规矩,却唯独对小燕子多几分纵容,若是将来知道彼此的血缘,这份纵容会变成怎样的负担?
这天下午,永琪又带了东西来——是架蝴蝶样式的风筝,绢面用的是贡品丝线,画着五彩花纹,尾巴上的飘带是小燕子喜欢的红色。“让工匠赶制的,”他把风筝递给小燕子,语气温和,却仍带着阿哥的从容,“御花园的空地大,适合放风筝,一会儿让侍卫跟着,别跑太远。”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小燕子接过风筝,开心得跳起来,又拉着紫薇的手,“紫薇,你也一起去!”
紫薇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里的乱绪又涌上来。她强压着心慌,笑着说:“你们去吧,我的手还没好,在院子里等你们。”她不敢跟去,怕看到永琪作为阿哥的周全与小燕子的亲近,更怕自己忍不住说出猜疑。
永琪点了点头,没多劝,只吩咐侍卫:“看好还珠格格,别让她摔着。”随后又看向紫薇,“有事让金锁去阿哥所传信,我很快回来。”
看着小燕子和永琪离开的背影,看着侍卫不远不近地跟着,紫薇转身回了房间,从枕下翻出锦盒——里面是母亲留下的半块玉佩,还有那张泛黄的画像。她把小燕子的玉佩拿出来,两块玉佩的残缺边缘拼在一起,竟严丝合缝地组成了完整的缠枝莲纹。
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落在玉佩上——永琪是皇上的阿哥,是她的堂兄,若是小燕子真的是她妹妹,那永琪便是小燕子的亲堂兄!他们此刻的亲近,在皇室眼里是何等逾矩?将来若是真相大白,小燕子会不会被赶出宫?永琪会不会因“失察”被皇上责罚?
“姑娘,您怎么了?”金锁走进来,看到她哭红的眼睛,连忙递过帕子,“是不是手疼得厉害?”
紫薇摇了摇头,把玉佩递给她,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