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赵悠然的提醒之后,雁南行和黄莹莹先站起身隔着屋脊彼此对望一眼,然后便翻身跳下屋顶。
赵悠然弯腰捡起盾牌,拔出长剑也向前窜去。
事发突然,衙兵们看着县长特意交代只能活捉的赵悠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眼看着赵悠然越跑越近,吴介友才发布命令:“开火。”
在他张嘴之前,雁南行和黄莹莹一个跳到大门左侧,一个跳到大门右侧。他们知道火枪的厉害,直接挥剑砍向衙兵。
衙兵们不敢随便对赵悠然他们开枪,对雁南行和黄莹莹却毫无顾忌。跟吴介友发布命令的同一时间,枪声大作。有人打空,有人打中了衙兵,有人打中了雁南行,有人打中了黄莹莹。有人中剑倒地后还在开火。
赵悠然看着火光闪烁,看着鲜血飞溅,加快速度来到吴介友身边,他把剑架在吴介友的脖子上,大声喊:“快住手。”
吴介友没想到事情变化这么快,没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成了利刃下的肥肉,他可不想死,他大声命令:“停火,停止开火。”
另一个官员想跑,赵悠然丢开盾牌一把抓住他,一脚踹断了他的右腿,把他拉到怀里,搂住他的脖子。
战斗瞬间停止,火枪手倒下十一个,黄莹莹和雁南行也身中数枪。
雁南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
黄莹莹捂着肚子和锁骨走向灵儿。
赵悠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知道是自己太莽撞了,知道自己搞砸了。他用剑柄砸在吴介友肩膀上,对吴介友、也是对自己大喊:“看看你都干了什么,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灵儿刚摸到弓箭,战斗就停止了。她看着姑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心里,姑姑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女人,是一个根本不可能被人打败的女人,是一个不会受伤、不会死亡铁人般的女人。
黄莹莹走到半路,倒在地上。
灵儿丢开弓箭,急忙跑过去,说:“发生了什么,我还没看明白。”
黄莹莹说:“傻孩子,我要死了。你昨天说梦话了,赵悠然是个好人,我很高兴。”
“你别死,我不让你死,我父亲死在这里,你怎么也死在这里。我不想让你死,呜呜呜……”
花映红一边甩头,一边拼命张嘴,试了几下才终于吐出毛巾,她大声喊:“快找医生,快找医生。老贺快让他们找医生。”
“花大姐,你别喊了。”雁南行对赵悠然说,“年轻人,不要自责,我们的死亡如果能换回你的成长,我们就死的不亏。”
赵悠然终于攒出直面自己错误的勇气,他哭着说:“对不起,我错了,我刚用同样的方法杀了死鱼,打赢了山匪,我以为这一次还能成功。对不起,我错了。”
到这时花鱼儿姐弟才反应过来,他们急忙跑过去推开抓着母亲的衙兵,割开绑在自己母亲身上的绳子。
在他们之前,芦雁早已跑向山花,他先割开山花身上的绳子,又割开翠翠身上的绳子。
三胖子跑向黄莹莹,看到她身上有冒血的伤口,赶紧用手摁住。
星海愣愣地看着所有人,他跪在地上感觉自己同样做错了。他也想像赵悠然那样主动公开自己的错误,却不敢。他承认自己不如赵悠然,他心悦诚服。
雁南行被子弹打穿肺脏,一开始看着问题不大,不一会开始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气。
花鱼儿和芦雁还有山花和翠翠都跑过去。雁南行咳出几口鲜血,眼看着活不成了。
花映红走向黄莹莹,她只害怕自己的儿女会出事,没想到出事的会是雁南行和黄莹莹。
衙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觉这群家伙也太目中无人了。只不过他们的县长和湖阳县的县长都在赵悠然手里,他们也无可奈何。
但他们不做点什么,又总感觉不妥。毕竟他们死了好几个人,拿弓箭的士兵把箭瞄向赵悠然。
唯一一个没受伤,又没开过枪的士兵,也用枪顶住赵悠然。
贺若愚说:“年轻人,你们别哭了,赶快走吧!双方都有伤亡,这事就这样吧,我会和映红埋葬他们两个。”
吴介友听说过眼前这把剑有多锋利,他说:“所有衙兵听我的命令,放下武器退后,都快点退后。”
等衙兵们都离开,吴介友再次说:“今天这事是赵睿的主意,临湖县想要兼并活命军。我只想要再开一个织布和做成衣的工厂,食人族不搭理我,我只好参与赵睿的计划。他们的死是个意外,我们没想杀人。”
“但他们,但他们……”赵悠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