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得如同标枪,站姿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警觉,与周围那些或兴奋或悠闲的学生旅客格格不入。
他就像一头误入羊群的孤狼,安静却充满压迫感。
“不客气。”郑凯因微微颔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
这姑娘有点特别,虽然有一点点的傻气,但总感觉她有点不像是人,当然这不是在骂人,反而更像是……
天甜橙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已经被“扫描”了个透彻,她只觉得被那双深邃的蓝眼睛看得有点不自在,仿佛自己心底那点“哇塞好帅”的花痴念头都被看穿了。她赶紧找话题:“我……我叫田橙橙,”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掏出学生证晃了晃,“也是去重樱舰娘学院的留学生那个……你也是去重樱的吗?留学生?还是……工作人员?”她注意到对方没有任何行李,气质也完全不像学生。
“郑凯因。”他简短地报上名字,算是回应了她的自我介绍。他顿了一下,补充道,“算是一位学者进行学术交流,做一些与舰娘相关的技术研究交流。”
“技术交流?”天甜橙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紧张被强烈的好奇取代,“是和舰娘相关的技术吗?哇!师哥你好厉害!”她自然而然地用了“师哥”这个称呼,仿佛对方已经是她求学路上的前辈。
“我对舰娘可感兴趣了!啊,我是说,对舰娘相关的技术研究!师哥你是研究哪方面的?能源?舰装?还是……心智魔方?”
突然一下子她就似乎敞开话题,毕竟能够来到碧蓝航线世界,她是真的想了解一下实实在在的有关舰娘的事。
“嗯。”郑凯因回应一下子,但天甜橙的热情让他微微侧目。这个女孩对舰娘相关话题的兴奋程度,远超普通学生。
“太酷了!”天甜橙完全忘记了紧张,开始滔滔不绝。
“师哥你来重樱是不是学习像重樱那种‘神道’仪式?我跟你说,我在……呃,我在书上看到过,重樱那边好像特别擅长调和舰娘的心智能量和舰装,好像跟她们的‘御神木’有关……”
她差点说漏嘴自己在游戏里的“知识储备”。
郑凯因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这个叫天甜橙的留学生,似乎对重樱的核心技术并非一无所知,虽然表达得有些混乱。他还是回答:“能量适配性。舰装与心智的深层共鸣。”
“对对对!就是这个!”田橙橙激动地拍了下手,“师哥你研究的这个肯定很重要!要是能解决适配性问题,舰娘的实力肯定能提升一大截!就像游戏……呃,就像理论上那样!”她及时刹住了车。
然后她像个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充满了对未知领域的好奇和对这位“特别师哥”莫名的信任感。
郑凯因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田橙橙充满活力的追问,目光却习惯性地扫过甲板各处。大部分乘客都在享受海上的悠闲时光,然而,几道略显刻意的视线引起了他的警觉。
是几个穿着普通休闲装的中年男人,看似分散在甲板各处,或倚栏“看海”,或坐在角落“闲聊”。
但他们的站姿过于挺拔,眼神锐利且警惕,身体重心总是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发力的微妙平衡,目光看似随意,却总是不经意地扫过船船舱入口、驾驶舱方向和——天甜橙这样的留学生群体位置。
其中一个戴着鸭舌帽、体格异常壮硕的男人,正靠在离郑凯因不远处的柱子旁,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质地的Zippo打火机,手指粗壮有力,指骨凸起。
虎口处有厚厚的老茧——那是长期高强度握持枪械留下的印记。此人的目光几次看似无意地掠过天甜橙,那种审视的意味,绝非普通乘客的眼神。
郑凯因的神经瞬间绷紧,如同一张拉满的弓。脑机无声启动,视野边缘浮现细微的数据流,对那几个可疑目标进行着快速扫描和标记。
强烈的排斥感伴随着熟悉的神经钝痛再次袭来,像是无数细小的冰针在颅内攒刺。他不动声色地按了按太阳穴。
“师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天甜橙看到了郑凯因捏着自己的太阳穴的样子关切的说道。
“有点晕船没多大问题,时候也不早了,早点休息。”郑凯因嘱咐了一下。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绒布,缓缓覆盖了海天。白日里的喧嚣渐渐沉寂,只剩下邮轮引擎低沉的嗡鸣和海浪规律拍打船体的声音。
“定安”号如同一座漂浮的孤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