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猩红血迹!与此同时,一股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正浸透她身侧的衣物。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心脏瞬间被冰冷的恐惧攫住!
一根扭曲的、沾满灰尘和暗红液体的钢筋赫然贯穿了他右侧胸膛。他半个身子几乎被掩埋在坍塌的混凝土巨块和扭曲的金属梁架之下,碎石还在簌簌滚落。他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撑起了一片狭小的、得以幸存的三角空间!
“新泽西!回话!意识是否清醒?身体能动吗?”郑凯因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嘶哑却异常冷静,仿佛那根贯穿肺部的钢筋不存在,他仍在执行最标准的战场伤员评估程序。
“指挥官…………血……好多血……”新泽西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巨大的恐慌和心痛让她几乎窒息。她看着他面具上那片刺目的红,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那根钢筋狠狠刺穿了。
“放心!你没流血,我检查过了!”郑凯因的声音斩钉截铁,强行压下因剧痛而微颤的尾音,“听着,我马上让你出来,保持镇定!”
“不……是你的……怎么办……你会死的……”新泽西的眼泪汹涌而出,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她无法想象,一个人被钢筋贯穿肺部,还能活多久。
“我没事。”郑凯因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先脱困。”话音未落,他左手猛地抓住胸前那截露出的钢筋末端,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伴随着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竟硬生生将其掰断!紧接着,他覆盖着银灰色外骨骼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从沉睡中苏醒的钢铁巨兽,悍然顶起压在身上的沉重废墟!
“轰隆——哗啦!”
碎石和断梁被强行顶开、掀飞!烟尘弥漫中,郑凯因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鲜血顺着断裂的钢筋断口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他破碎的衣服。他踉跄着靠向一侧相对稳固的岩壁,每一步都在沙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脚印。
新泽西连滚带爬地扑到他身边,双手颤抖着想去触碰那恐怖的伤口,却又不敢。她学过战场急救,知道这种开放性气胸的致命性,没有专业设备和手术条件,几乎是必死之局!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泪水再次决堤。
“没事……别担心……别担心……”郑凯因喘息着,声音因失血而更加虚弱,却仍在试图安抚她。他撕下自己相对干净的内衬布条,看也不看,咬着牙,动作迅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那布条用力塞进狰狞的伤口深处,进行着最原始也是最痛苦的压迫止血。剧烈的疼痛让他额角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了鬓角。
看着泪眼婆娑、手足无措的新泽西,郑凯因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痛楚和眩晕感。他抬起沾满灰尘和血污的手,在自己相对干净的衣襟上用力擦了擦,然后才伸过去,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痕。他的动作笨拙,眼神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安抚。
“别哭了……我们得离开这。”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他冰蓝色的义眼瞬间亮起幽光,如同扫描仪般快速扫视四周。这里显然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臭鱼腥味,即使隔着防毒面具的滤芯,那股腐臭也顽强地钻入鼻腔,令人胃部翻腾。洞壁湿滑,布满粘稠的、散发着荧光的绿色苔藓状物质,微弱的光线下,隐约可见远处堆积着大量……卵?
突然,义眼的生命探测模块发出尖锐警报!视野中,那些半人高的、覆盖着粘液和薄膜的卵状物开始剧烈蠕动、破裂!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噗嗤”声和尖锐的嘶鸣,数十只形态狰狞的生物破壳而出!
它们体型从十几米到二三十米不等,主体结构扭曲怪异,如同将深海巨虾的躯干强行拉伸、折叠。本该是头部的位置却长在身体下方,口器开合,滴落着腐蚀性的涎液。而本该是尾部的地方,却诡异地长着一个如同巨大、腐烂屁股般的“头颅”——一张扭曲、布满复眼和利齿的惊悚面孔!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们布满甲壳的脊背上,密密麻麻地生长着无数鼓胀、搏动的绿色肉瘤,如同无数颗恶毒的眼睛镶嵌在腐烂的珊瑚礁上,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幽光。
如果你熟悉它的话,或许你能叫上他的名字——双尾怪,不过此时此刻的这只怪兽,似乎有点不一样?
纽约的地下……什么时候被挖空了?!还成了这种怪物的巢穴?!郑凯因心中警铃大作!
“跑!”他低吼一声,不顾胸口的剧痛,一把抓住新泽西冰凉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